这似乎在无形中说明,他们要长长久久绑在一起。
谢琅知道霍里斯算是半兽人中极端克制本能的了。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,他是个感情内敛的人,再加上他莫名让她负责两人的一切规划,除却某些特殊情况,谢琅很难看见他情绪特别外露的样子。
因而,此刻他所流露出来的带有强烈的占有色彩的情绪,也让谢琅难以忽视。
偏偏,谢琅不喜欢男性表现出来的强烈占有欲,毕竟这与当年家族对待她的态度别无二致,似乎女性就更为弱小,更该被视作交易的物品。
她眸光微沉,刚想伸手拨开霍里斯,手还没完全抬起来,就见他突然退开一步,没再挡住鸟巢形状的沙发。
谢琅手尚滞在半空,霍里斯已然转过身,目光飞快地从她抬起的手上掠过,又乖顺地往旁边挪了挪,低声道歉:“抱歉,刚才是我口不择言。”
那双青碧的眼睛虽然犹带低落,却仍然坚定地望过来:“你有自由行动的权利,我不应该干涉。”
被冒犯感刚在心头发酵就被按下去,谢琅略带惊奇地扫了他一眼。
什么样的情感能压下占有欲?
或许是毫无保留的爱,也或许是男性在追求伴侣时披上的伪装。
谢琅并不想考虑这么多,伴侣对她而言本就可有可无,就算要有,霍里斯也并不是唯一的选择。
尽管她的确对这位少将稍有好感,可与他目前怀揣的感情来比,也不过九牛一毛。
既然霍里斯已经让开了,谢琅便毫不客气地脱了鞋,从留出的缺口走到“鸟巢”正中,寻了一块坐下去。
的确很软。她心里暗自评估,有机会应该问问娀萧,它制作时使用的是什么原料。
只是盘腿的感觉还是有些难熬,谢琅索性支起一条腿,同时随意地朝旁边看了一眼。
霍里斯正笔直地站在“巢外”,目光一错不错落在她身上。
“鸟巢”比平地略高,但坐在里面的谢琅仍需仰视,才能看清霍里斯整张脸。他样貌的确清俊,碧色的眼睛如同剔透无暇的宝石,被黑发衬得更青。面上神情仍然是惯常的沉静,只是谢琅免不得从中窥到了一星半点的委屈。
她不由舔了下唇,意外发现自己的嘴唇有些发干。
好罢……“命定伴侣”带来的吸引对她不是没有影响。至少她实在很喜欢霍里斯这张脸,包括他的身材。
只是这种喜好远不到要选择他作为伴侣的地步。
“巢”底实在很软,谢琅无声地打了个哈欠,有些懒得起身。她慢腾腾地朝霍里斯站着的方向挪了下,挪到接近边缘的位置,才让手臂松松搭在“巢沿”上,掌心朝上将手摊平。
她侧头,眯着眼看霍里斯,见他的神情和动作与刚才无甚分别,仍然立在原地,又朝他勾了勾手。
路途中的事实在令人疲惫,骤然碰到这么软的坐具,谢琅困意上涌,急需有人把她拉起来,去到卧室。
比起这种“巢穴”,她还是更愿意睡床。
朝霍里斯招手就是让他来拉她一把。
霍里斯脸上却浮现出一抹踌躇。
他犹豫了一下,才上前一步,弯下身,试探地将自己下巴搁在谢琅手心。
……她大概是这个意思?
谢琅:“……”
她眼睛骤然睁大。
男人的下颌瘦削,体温也一如既往地比她高上一些。他下巴搁着的位置很接近手心,因而谢琅稍稍一勾手,就能触到他的脖颈。
……指尖甚至点在人喉结上。
偏偏霍里斯在此时开口说话,振动便顺着手指传过来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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