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通,顶楼是空中花园。
为了保证温度和湿度,储书的楼层和自习楼层隔断开来。
学生通过终端选取书籍借阅,然后馆里的机器人会将书从上层取下来,送到学生指定位置。
如果不在意实不实体的话,直接从终端调取电子书就可以了。
图书馆的一至五层是螺旋式自习楼层,充满科技感的墙壁上放满了可以随意取阅的展览式书册,像天梯的玻璃台阶下也堆满了装饰用书籍,一眼望不到头。
开得足足的空调风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。
一到考试周,咖啡味就格外浓烈。
郗禾也不能免俗。
她肩背上搭着一层防冷风的毛毯,脖子后面贴着药贴,桌边的防泼座里卡着咖啡杯,手机停在钟表的那一栏,指针咔咔走,她手里的笔也唰唰动。
浑身都透着股“我要和考试创了”的活人勿扰气质。
不是说圣德复习的学子不多,但怨气重得和郗禾或者其他特招生一样的罕见,大部分都是认认真真,但又没什么压力的学生。
毕竟他们也没有特别的指标。
之前有和郗禾同课的同学想来和她拼桌,结果不知不觉被她的拼命传染到,不知不觉开始卷,最后食不下咽,觉也没睡好,就放弃了。
自习楼不差座椅,郗禾也习惯了一个人坐在靠墙的角落里。
所以也没察觉到对面什么时候坐了个人。
直到写完尼古拉老师邮箱一股脑甩给她的附件题,郗禾放下笔,活动起酸胀的手指,左手去拿咖啡杯,递到嘴边才发现杯子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空了。
她脑子里还想着解题过程,无神的眼睛却已经透过镜头落到了坐在她对面的少年身上。
“……?”谁。
熟悉的沉默。
陌生人穿着白衬,领口严丝合缝地扣着,眼镜边垂落的金链贴在他的颊边,斯文中透着股书香气,手边放着一本修订版宪法法案。
郗禾脑子里还在写着充斥着英文和希腊字母的方程式,没想起来对面这个有点眼熟的人是谁,视线却已经不自觉地滑到了他手边的书上。
这不是她只拿到了电子版没借到的实体书吗。
联邦政府虽然统一了联邦法律,自然也明文规定了立法、执法权,但最终执行起来自然各地有各地的“办法”,突出一个freedom。
强龙难压地头蛇了属于是。
……当然强到圣德的学生家庭的除外。
郗禾的主科目包括了法学,并不是说她有多推崇或者想凭一己之力改变些什么,只是她在想念前世走在依法治国道路的国家里,她可以相对安心地走在白天夜里的街道上,而不是担心有特殊分子突然掏出一把枪,出去旅个游还能撞上帮派白日火拼。
子弹擦过耳畔的经历也不是第一次了。
想起不好的回忆,郗禾被考试周凌虐的脸色又差了几分,疲倦地拿起咖啡杯,拖着步伐去吧台免费续杯。
因为要克制咖啡因的摄入,这是她今天的最后一杯。
吧台的姐姐还贴心地取出了一枚彩色马卡龙放在了她的碟子里。
“谢谢。”郗禾一边往回走一边看了看时间,才发现已经到了下午茶的时间。
不过和她也没什么关系。
图书馆每天九点准时闭馆,为了不搅扰到工作人员清理,郗禾每次会提前半个小时离开。
郗禾走回去发现那个男生还在,手边的纸上已经写满了端正到堪称字帖的隽秀字迹。
是那种卷面满分的漂亮字迹。
看起来很熟悉。<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