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    摊上还摆着些成品,年轻的女儿家,多爱些花草蝴蝶。

    容璇思忖一二,抬眸道:“画个金元宝吧。”

    摊主预料不及,反应过来后笑容愈加爽朗:“好嘞,金元宝。”

    他将黄糖与白糖混合着融化,以一柄小铜勺盛出。

    风中弥漫着丝丝甜味,摊主手腕提、放、顿之间,一枚精巧的元宝跃然于光洁的石板上。

    摊主放了竹签,待得画成以小刀铲起。

    黄澄澄的糖色在日头下映照,还真有几分金元宝灿烂之感。

    “您拿好。”

    付了银钱,容璇道谢后离去。

    尚未到会试之时,贡院街前有些冷清。

    贡院正门敞开,侍卫戍守在外。容璇还记得门内有两座牌坊,东为“明经取士”,西为“为国求贤”。

    京师贡院,等闲人不得靠近。守卫见那女郎衣饰不凡,想必是哪家的千金,放在平日他们不会主动驱赶。

    只是今日不同,尤其女郎身后又有护卫相随。

    谨慎起见,守卫不动神色递了话进去。

    容璇转动手中糖人,从前会试应考的情形犹在眼前。不过短短几月,她已与这座贡院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女郎独自出神,向萍随侍左右,忽而从贡院门后见到一道熟悉身影。

    “三姑娘安。”秦让客气一礼。

    容璇望去,她带着个糖画的金元宝,就这般再度踏入了贡院。

    “怎的来了此处?”

    正堂下,祁涵方屏退贡院官员,听见侍卫回禀时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他心中隐隐有猜测,故而派了秦让前去。

    容璇道:“随意走走罢了。”

    明安堂离贡院不远,她也只是漫无目的地闲逛,不知不觉就到了这里。

    风吹动女郎裙摆,祁涵手中暂无要事,二人并肩行于廊下。

    贡院为天子取士之所,占据整整两条街,大气威严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地方?”

    女郎好奇开口,祁涵顺着她所指的方向,答道:“此为十八房。”

    会试之后,十八名同考官在此批阅五经试卷,故而得名。

    容璇还是第一次这般悠闲地在贡院中穿行,观诸般房舍。

    她原先对贡院的印象,只有逼仄的号舍而已。

    二人坐于廊下,帝王声音有几分追忆:“朕初次见你,便是在这一条街巷中。”

    他奉父皇之命主持科举,几乎日日往来于贡院。

    那时的她着一件绯红色的锦袍,墨发束起,站在糖画摊子前满眼期待。

    样貌这样出挑的小郎君,来来往往总惹人瞩目,连糖画的摊主给她画的糖人都比寻常大些。

    一连三日,差不多的时刻总能遇见她上街买糖人,手中无一例外提着各色吃食。

    而第四日见到她,则是在殿试的武英殿前。

    他知晓了她的名字,会试时令诸位考官拍案叫绝的一篇《赋役之至论》,正是出自她的手笔。

    容璇垂眸:“看来我与陛下,当真是有缘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尚未到宁远伯府外,容璇远远便见府门洞开。

    仆从于街巷间往来洒扫,一丝不苟。

    以宁远伯与秦氏为首,伯府的主支皆肃衣候于中门前。连白日在明安堂读书的容姗,一个时辰前都已被匆匆接回。

    迟迟没有三姑娘的消息,宁远伯已经打发了好几拨人去寻,正在焦躁时。

    容璇才下车驾,宁远伯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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