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红衫霞帔,刺绣耗费绣娘三月之功,仿佛汇聚天边灿烂霞光,华美至极。

    宸妃翟冠饰九翟,满镶珠玉,珍珠颗颗圆润饱满,蕴著华光。冠顶插金翟一对,口衔流苏,金丝做的羽毛微微颤动。

    容家几位姊妹也是自幼长于金玉堆中,但见如此华贵珠翠冠,仍是大开眼界。那上头镶嵌的红宝,随意取下两块,便能制出一套华丽头面。

    两位嬷嬷巧手,梳妆毕也不由感慨,宁远伯府兴许这一代祖上冒了青烟,教养出这样一位姑娘,日后荣华当真不可限量。

    九翟冠足有二三十斤重,等到吉时乘礼车前方才佩戴。

    一切收整妥当,宫中女官先行退下,体贴地留出时间交予宁远伯夫人同女儿叙话。

    秦氏让心腹王嬷嬷守在外头,内室中不留一人。

    她悉心叮嘱,此番宫中情形已再三确认清楚,陛下只纳了一位宸妃,除此外再无旁人。

    “太后娘娘现居于颐安行宫,总得小住上几月。”

    无需向太后请安,宫廷的日子总能轻松些。

    宸妃位分尊荣,再往上唯有皇后之位。虽说太后娘娘一力偏心自家人,但……

    秦氏压低了声音:“倘若你能得陛下宠爱,又抓紧时机诞下皇子,这后宫之主的位置,也是可以想一想的。”

    宸妃与宁远伯府,算得上是一荣俱荣,互为依靠。

    三姑娘随行的小箱笼中,秦氏还准备了两本秘戏图,压在最底下。

    她能想到的,已经尽数为容璇准备妥当。

    “多谢母亲。”

    容璇平静一笑,无论如何,帝王赐了她宁远伯府三小姐的身份,她与伯府便靠在了一处。

    “夫人,”王嬷嬷在外叩门,“吉时将至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秦氏答,三姑娘聪慧,今日的谈话她已然满意。

    宸妃册封典礼,因先帝崩逝尚未满一年,兼之中宫无主,故而有意从简。

    但毕竟是正一品的妃位,册封礼依旧隆重,非寻常可比。

    朝和殿外礼官肃穆,锦毯自殿前一路绵延至阶下,恭候宸妃娘娘翟车入宫,受册领印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陛下。”

    御书房内,秦让回话已经回得娴熟:“宸妃娘娘已至朝和殿中,等候册封使宣旨。”

    秦让瞧案上一副字帖,宸妃娘娘辰时三刻出府,巳时二刻入宫,午时一刻领受宝印。而陛下这一幅字从晨起写到此刻,堪堪写了一半。

    “下去吧。”

    秦让退下,接着着人去打探消息。

    御书房中归于宁静,祁涵写完一字,下一笔迟迟未落。

    从入狱至今,她对一切都很平静,很有些随遇而安的意味。兴许入他的后宫,对她而言和在朝为官无甚分别。

    墨迹晕染,对自己的心绪不宁无言之时,帝王甚至笑了一笑。

    是了,前朝后宫,她所想的可能只是换个地方领一份俸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