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操演。

    沉瑞香的气息萦绕在身畔,容璇微一走神,指下弹错一音。

    夫子的目光望来,帝王笑着摇头,修长如玉的指节按于琴弦,示范给眼前人。

    容璇学得尚算快,姚尚仪不偏不倚夸赞两句,午后的授课又是提前结束。

    “下官告退。”

    祁涵颔首:“有劳夫子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言重了,下官愧不敢当。”姚尚仪恭敬一礼,“《秋风辞》娘娘已领悟大概,还望勤加操练,臣后日再来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容璇吩咐向萍送了姚尚仪出去,“多谢夫子。”

    话虽应着,但容璇甚少遵从。帝王在旁,她思索片刻,起身先去斟茶。

    “这曲《秋风词》,陛下可能弹与我听听?”

    女郎巧笑倩兮,目光盈盈。

    祁涵被她望了片刻,道:“好。”

    入门的琴曲,帝王信手拈来。淙淙琴声流淌间,没有原曲中的相思之苦,却反有意境辽阔之感,以秋日胜春朝。

    容璇品评不出所以然,心中只一个单纯的念头。

    不愧是从七岁就开始学琴的,到底没辜负这大好年华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御书房中,帝王阅看着各州府的请安折。

    容璇在旁研墨,今日休憩,无需学琴。

    “陛下是觉得臣妾的日子太清闲了?”

    两日一练琴,姚尚仪恪尽职守。

    帝王御笔批复着奏案:“琴能怡情养性,总无坏处。”

    况且京都贵女,多有善琴者。

    说起容璇,帝王轻叹一声。若说她于琴艺一途无甚灵性,可指法、曲谱她尽数记得清晰。姚尚仪也道宸妃娘娘聪慧,许多地方一点即透。但偏偏……祁涵瞧得分明,许多时候她学琴都是恰到好处的敷衍,不会让人觉得懈怠,又偏偏不会多用一分心思。

    女郎笑容灵动,眸底压着三分狡黠,叫人又爱怜又无可奈何。

    “朕听姚夫子提起,你从前学过琴艺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容璇含糊应,“家中人教过,没什么用处就荒废了。”

    她眸光微闪:“陛下问这个做什么?”

    祁涵不过随口一提,也知道她幼年失祜,在族中必定艰难。否则也不会自幼扮作男孩儿,以守家业。

    少年时种种遗憾,如今她既到了自己身旁,总能设法为她弥补一二。

    午后时光悠长平和,屏风后供帝王小憩的软榻上,着一袭藕荷色团花锦裙的女郎已然熟睡。

    祁涵低眸望她一会儿,替人掖好一角锦被。

    御案上的奏疏重新翻开,帝王继续处置公文。

    御书房中归于宁静,只偶有笔墨划过纸页的轻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