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的笑意直达心底,从未随江南的晚风散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容璇今日的午憩,未时便被向菱唤醒。

    只因帝王昨夜留了话,明日申时要她往御书房暖阁。

    容璇坐到梳妆台前,以色侍人,总要有此自觉。

    “姑娘喜欢什么发式?”向萍执了象牙梳,笑问道。

    容璇望镜中的自己:“随云髻罢,寻常些即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向萍梳发很有巧思,简单的随云髻经她之手,格外灵动雅致。

    换了一身藕荷色绣芙蓉花的缎裙,容璇初次踏出了殿门。

    一顶暖轿停在宫门外,容璇回望其上“临华”二字,方入了轿辇。

    她手中捧一只泥金暖炉,偶尔掀起侧帘,望一望这座巍峨宫城。

    “姑娘请。”

    同样是宫廷总管秦让,此番亲自为她打开了御书房门。

    几缕寒风随容璇的脚步带入,奏疏已批阅毕,帝王坐于明窗下,显然是在等她。

    “陛下万福。”容璇欠身一礼。

    帝王淡淡应一声,由她坐到自己对侧。

    “宁远伯府容家,你可知晓?”

    容璇点头,宁远伯府爵位从开国时便传了下来。初为宁远侯,三代后降爵一等,承袭至今,是京都很有名望的家族。

    说起来她冒领的户籍,还与容家沾亲带故,算是伯府的远房亲戚。她参加乡试时,多少借用了点伯爵府名声。

    “宁远伯有一女,因生来体弱,故而遵从相师之语,自小送去外间抚养。”

    没头没尾的一段故事,容璇须臾间会意。

    算不上高兴,只是觉得自己的运气比想象中还要好些。

    宫人送来几幅画像,祁涵道:“容府主支,得空时认一认人。”

    “多谢陛下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于是京中茶余饭后,近来多了桩新鲜谈资。

    宁远伯府忽然要接回一位三小姐,听闻是因为娘胎里带了弱症,一直在京郊别庄养病。因算命的大师批语,三姑娘长成前不宜多见生人,所以伯府并未对外宣扬。

    外人看个热闹,与宁远伯府相熟的世家倒都没听说过这桩旧事,不免觉得稀奇。

    只是在立冬宴上,宁远伯夫人以帕拭泪,说起自己苦命的次女时情真意切,在场诸人无不为此动容。

    虽说这位容三姑娘身世曲折了些,但细想下来,宁远伯府嫡脉本就枝繁叶茂,这一代长成的姑娘个个出挑,伯府总不至于无缘无故再认个嫡女回来。

    算算年岁,容三姑娘业已及笄。此番归家,怕是不久后便要议亲。

    宫中,向菱向萍领着丫鬟们收拾行囊,她们奉帝命陪伴姑娘回宁远伯府。

    向菱细心清点着单子,呈于容璇面前:“姑娘看看,可还有漏了什么?”

    容璇简单翻了两页,一丝一缕皆帝王所赐,宫中事事周全。

    她摇了摇头,向萍笑着接口道:“姑娘是回家,若有什么缺的也能立时补上。”

    虽说是个冒牌的伯府千金,但由帝王作保,殿中所有人都对此深信不疑。

    容璇翻过一页书,她原本来历不明,贸贸然住入这座华丽殿宇,怎么看都像是为人禁脔。

    但向菱、向萍为首,殿中上下从未对此闲话过半句。帝王安排予她的这二位姑娘,皆是可用之人。

    向菱年长,行事沉稳。

    至于向萍,容璇笑了笑,还很有说书的天赋。

    在她煞有介事的猜测下,自己这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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