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狠狠地朝自己的膝盖上按了一把,果然血通麻解,“神清气爽”,却看得萧雯连牙都咬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嘶……我的天,那个银儿,拉我一把。”

    “这……”

    银儿下意识地朝杨伦看去。

    杨伦无解于她话声中那份从来没有见识过的冷静和勇气,不禁问道:“你什么时候想到这些的。”

    杨婉看银儿胆怯,也不指望她,自己挣扎着站起来,拍了拍膝尘,站直身忍着痛一瘸一拐地走到杨伦面前,她身量比杨伦要低得多,但也不妨她硬是要盯住了杨伦的眼睛才肯开口。

    “这几日不一直关在这里想吗,我还想了脱身的法子,也想好了我自己的退路,要能救得了我自己,也要让张洛没脸与我们杨家过不去。”

    杨伦听了这句话,忽笑起来,抬起手臂指着杨婉的额头的,“你轻狂什么?你现在还有什么退路,若是张洛退了这门亲,那我就得把你放着养一辈子,你竟然还想着救你自己,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又没有办法,就不肯听我说完吗?”

    你……行。”

    杨伦气得憋闷,随手拖了一张垫子,用力怼到脚边,盘腿坐下,“我就听你说完。”

    杨婉看着他坐定,缓和了下语气,“好,既然哥哥愿意听我说,我便先问哥嫂一事,你们信我还是处子之身吗?”

    杨伦听到“处子”两个字,立即梗起了脖子,萧雯竟也不好开口。

    “你们答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她抱着手臂,虽是在谈论自己的身体,声音却干凛凛的。

    这种女性对自己身体的意识差别是隔了时代的,杨伦和萧雯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。

    杨伦忍无可忍,只能训斥她:“谁让你这样胡言乱语的,这是你该说出口的话吗?即便是我和嫂嫂信你,外面的人怎么想?你还说自己想明白了,我看你连你这回在吃什么亏都不知道!”

    “外头人怎么想那都是虚的,传言之所以是传言,是因为他们说得再真,也拿不到实底子,邓瑛没有受刑之前,的确是三司定罪的谋反之人,但受刑之后就不一样了,他如今是司礼监的人,这个主意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何怡贤给三司衙门出的,陛下也点过头,所以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,何怡贤都不愿意宫外面的脏水泼到内廷去。况且,如今太和殿重建工程工期紧迫,工部的那些人,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去分邓瑛的心。”

    杨伦反问,“这又如何?”

    “哥哥还想不清楚吗?”

    杨婉偏头,“因为邓瑛,张洛也不敢向我发难。”

    说着声音忽然压重,“逼我承认我失贞,也就是置邓瑛于死地,张洛是锦衣卫的人,太和殿建不成,皇帝不舒坦对他没有好处。我敢去见他,我赌他也不会对我怎么样,不管他如今怎么稳得住,如何对待兄长,内心无非是希望我们主动退婚,以免牵扯到我们家在宫里的娘娘,让他的大主子为难。”

    杨婉这话的声音虽然不大,意思却犀利。

    杨伦听到此处,喉咙壁都在发凉,他不自觉地吞咽,那阵冰凉感竟然一泄泄入腹中。

    他诧异地盯着杨婉的眼睛,渐渐有了审视她的意思。
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会知道司礼监和朝廷的事。”

    杨婉应道:“感情我就是家中的死物吗?你们平时说话,我也是能听一些去的。”

    杨沦看着她,没有立即回应。

    沉默了半晌之后,忽然摇头:“不对,即便我偶尔会在你和你嫂子面前多说几句,但我从未说到过这个程度。”

    “那便是我没在家里白活。”

    杨婉接下他的话,“我的话还没有说完。哥哥,让我见张洛,这门亲事我自己退掉。”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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