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照夜方才的话音犹在耳际——“我从前若是真那么有心,为何不与你成婚?男人么,拖着你,就是没那么想娶。”

    洛洛道:“你们不懂。”

    她很淡定,一点儿都没有脸红。

    她和李照夜,确实不曾黏黏乎乎。他那个人,满脑子都是剑式和杀技,嘴里碎碎念叨的不是剑诀就是心法。

    从前她偷偷喜欢他。

    旁人畏惧他下手狠,都不敢跟他对练,她其实也怕疼。

    但是,每次揍趴在地上,只要她咬咬牙想爬起来,他便会挽个剑花把剑挪开,伸一只手,拉她起来。

    手很重。茧很厚。骨头死硬。

    他捏着她手拽她起来的那一瞬间,她的心里仿佛揣了一只烫人的、名叫欢喜的兔子。

    她藏好自己的小心思,一次又一次爬进来,装成很能打的样子。

    绝不叫他察觉。

    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看上她的,成为未婚夫妻后,她也没问过——实在不好意思。

    她和他的相处还是同从前一样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很满意现状,他们是并肩的战友,是绝对可以交托后背的同伴,默契十足,心灵相通。

    李照夜也很稳当。

    每次拉她站稳,立刻撒手,绝不腻歪。

    那种……其实是有过一次的。

    那次在谷底,她差一点就死了。要不是早已习惯了一次次咬牙爬起来,要不是再没力气也要稳稳举着剑,要不是心里惦记着李照夜舍不得认命……她已经死了。

    李照夜找到她的时候,她躺在尸山血海里,冲着他笑。

    他的呼吸比她还重。

    他身上热气腾腾,糊了一头一脸血,滚烫的手指摁住她后脑勺,偏头咬下来。

    她已经预见到他会凶狠撕咬她的唇舌。

    她心撞如鼓,疼痛都忘了,也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恐惧,身躯战栗不已,唇齿都在颤。

    然后……他沉重喘息着停了下来,鼻尖贴着她鼻尖。

    “亲下去可就打不住,”他喘口大气,咬牙切齿,“要在这里睡你了!”

    他带一身杀伐,气息可怕,眼神黑沉,左颊十字疤滚烫,恶劣得不像人样。

    其实洛洛觉得也不是不行。

    但他终究憋住了。

    因为他迷信,不知道在哪本破书上看到人家说,保住童子丹,晋阶元婴的时候容易爆极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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