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。

    雪意把脸埋在沈南音颈间,如此他就能腾出一只手来对付那些线虫。

    他的颈窝比身上更温暖,贴着柔软的耳垂,程雪意呵出微凉的气息来。

    这个姿势太亲密,但现在好像没有更好的选择。

    为保证她的安全,不吓到她,似乎只能选择这种方式。

    沈南音没有为难多久,便一手抱着她,一手持剑将线虫全部灭除,踩着线虫密集堆积的尸体越过瘴气最浓郁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每走一步都有咯叽咯叽的声音发出来,是脚下线虫尸体实在太多了。

    程雪意透过他肩颈的缝隙偷偷望向地面,看到密密麻麻的线虫尸体在蠕动,搂着他脖子的力道不自觉加大。

    沈南音立刻换做双手抱她,低声道:“别看。”

    ……以为她害怕了吗?

    程雪意顺势将他搂得更紧,身躯在他怀中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沈南音真的以为她怕到发抖,行至暂时安全的地方,犹豫许久,在将她放下和另一个选择里选择了后者。

    他是修士,握剑的手并没留下什么茧子,指腹光洁柔软,温度适宜,落在她背上轻轻拍了一下。仅仅一下,立刻停止,且执行第一个选择,将她放了下来。

    “暂时没事了。”

    他这样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程雪意低着头从他身上下来,目光一点点从他腰线往上,最后转为四目相对。

    沈南音愣了愣,抬脚往前走,程雪意伸出手将脸上的笑容抹去了。

    笑得太开心了,刺激到他了。

    这要不懂她刚才并未害怕才怪。

    程雪意迅速跟上沈南音,他也没走远,就停在不远处的悬崖边。

    瘴气消散,这次是真的万丈深渊近在眼前。

    程雪意张口,哼哼唧唧地询问沈南音可不可以说话,沈南音没看她,只点了一下头。

    雪意立刻将丹药吐到山崖下面,深呼吸一口,抱怨道:“可憋死我了,我想告诉大师兄我不怕都不行,因为不能说话,只能任由大师兄误会了。”

    言语里似乎十分无奈,可脸上那笑意真是灿烂到难以形容。

    沈南音其实并未看她。

    严格来说是没正眼看她。

    他用余光将她的一切都收入眼中,却不肯正眼直视她一息。

    程雪意笑够了,走到他身边一起看着崖下,慢吞吞道:“现在大师兄知道我不怕了,之后不用再那么顾着我,咱们速度快些,我早点拿到修月草,大师兄也好早点回宗。”

    沈南音没说话,但当崖底数不清的飞鸟涌出来时,他还是将程雪意护在身后,对她说:“闭眼别看。”

    程雪意静静站在那里,乐得轻松不伸手帮忙。

    沈南音像世间最高的山,这些长相丑陋恶心的怪鸟绝无可能越过这座高山。

    她安全无虞,这一行与她想象中实在不同,惊险全在沈南音,她被保护得极好,近乎脚不沾地,还有闲心与他对话。

    “大师兄忘了吗?不是刚才告诉过你,我不怕这些,不必担心我看到。”

    沈南音不曾回头道:“你嘴上的确不怕。”

    话只说一半,剩下的程雪意自动在脑海中补全了。

    嘴上不怕,心里就真的不怕,不觉得恶心吗?

    第一次见到这类东西的时候,真的不害怕吗?

    很怕。

    很小的时候就见过了,当时抱着父亲哭得昏天黑地,做了好久的噩梦,睡觉的时候绝不能没有亮光。

    但那又如何呢。<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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