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敬喜也不好劝她,“你去港城避开一段时间也好,等时局平稳再回来,我给你介绍个好的。”
林遇梵现在不考虑改嫁的事,除非嫁个好的,能让她养尊处优的,否则不如不嫁。
她只是头疼,怎么把喜姑带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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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敬喜怕老二房的人为难林遇梵,便亲自把她送回家。
因为明天要办喜事,老二房院子里闹哄哄的,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。
进了屋,桂香就小声跟林遇梵嘀咕:“中午欢姐儿相亲的事黄了。老太太很不高兴,刚才把大爷大奶奶叫去骂了一通。大奶奶气头上,说欢姐儿苦瓜脸弯腰驼背,上不得台面,月老来保媒都没用。二姑奶奶听了不高兴,三爷在那儿捅火,你猜大爷怎么说?”
“怎么说?”林遇梵在洗手盆上洗了手,擦干后坐下。
“大爷说,一家人心不齐,力气不往一处使,什么事都办不成。他说你和三奶奶只想着要回自己的东西,也没帮着出半分力气,是自私自利,他全心全意为自家人,反倒吃力不讨好。”桂香愤愤不平,“说的都不是人话。”
林遇梵没出声,有她报仇的时候,她不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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报应来得有点快。
第二天就来了。
老二房办喜酒,把老赵家在海城的亲朋都请来了。
林遇梵只在房间招待自己娘家亲戚,想出房门趁热闹,作为寡妇是不受欢迎的。
她娘家来了一个婶子和一个堂嫂,她还特意把最疯最难缠的五哥也叫了来。
林家五爷往亲戚堆里一挤,没人能忽略他的存在。
拜堂完毕,婚宴还没举行,外头乌泱泱来了十几个警察把赵礼杰给带走了。
原来季师长昨晚被炸死在回乡的路上,查明原因后,发现是季师长乘坐的小汽车被放置了炸.弹。
赵礼杰作为最后一个乘坐小汽车的客人,自然被列为怀疑对象。
主婚人被抓,可客人已至,婚宴不能就这么停了,还得热热闹闹地开席。
不过整个氛围都变了,最后宾客早早散去,筵席草草结束。
客人走后,佣人和帮工们在收拾桌椅碗筷。
林遇梵拿着湿抹布擦她屋子里的桌面。
老太太屋里新聘的小丫头鬼鬼祟祟探头进来,“四奶奶,老太太让我请您去一趟。”
林遇梵料到会来找她。
把抹布丢在门口的盆里,她去洗了手,抹上雪花膏,才慢悠悠过去。
一楼大厅挤了不少赵家其他房的宗亲在帮忙出主意。
上了东屋二楼,大奶奶在起坐间抹眼泪,其他几个女人在安抚老太太。
三爷赵明杰看见林遇梵进来,先埋怨上了。
“要不是你那么着急,逼迫大哥去汇德银行取东西,大哥不会坐季师长的车!不坐季师长的车,就不会惹祸上身!”
林遇梵睨了赵明杰一眼,对于这种人,除了鄙夷,就只剩下恶心。
她语气极度冷淡:“是我逼大哥坐季师长的车吗?我没有吧?我自己都是坐黄包车过去的,一起去的还有三嫂。取东西的时候,你们跳出来,说自己也有份,现在出事了,只往我身上栽赃?”
赵明杰还是那副不讲道理的嘴脸:“要不是你紧咬着,让你那个表姑来闹事,还叫了赵立翔帮忙,逼迫大哥昨天归还东西,大哥根本不会坐季师长的车。”
林遇梵不让半步:“那你怎么不埋怨,昨天家里根本不应该请赵之敖吃饭,不应该请季师长上门,他们不来什么事都没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