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烽一顿。

    顺着虞棠的手指方向,纪长烽看到了自家厦子下面的鸡棚,位置原因鸡棚就处于风口,风一吹这味道确实是刮的满院子都是。

    他可能是习惯了这股味道,村子里的别户人家家里也都这样养鸡,大家都已经习惯了,没料到今天纪长烽家来了位城里来的娇客。

    虞棠很受不了这股鸡屎的味道,她捏着鼻子,秀气精致的小脸憋得难看,拼命地扇着周围的空气,也还是有股挥之不去的鸡屎味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她跺跺脚:“纪长烽,你赶紧把这鸡棚挪走,要么就不要养了,我闻到这个味道会吐的,结婚以后我可不要在院子里闻到这股味道!”

    她说的话毫不客气,才见面第一次就要纪长烽把家里养的这十几只鸡挪走或者弃养,这股大小姐做派本该令人讨厌。

    但偏偏不知为何,对着这张脸却没人能生出任何气,甚至觉得理所当然。

    虞棠是城里来的大小姐,她家里没养过鸡,也没闻过这股味道,接受不了是很正常的事情吧。

    倒不如说,从虞棠的嘴里非常自然的说出“婚后”这两个字,有一种天然的暧昧,让纪长烽非常不适的攥了攥掌心,感觉怪怪的。

    他把门打开,让虞棠进屋躲躲外面那股鸡屎味。本来以为进屋就好了,没想到挑剔又娇贵的大小姐进屋就又开始挑毛病了。

    纪长烽家里就他一个人,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,自然家境算不上好,靠着有把子力气,又能吃苦拼命才赚了点钱,屋子自然也是没什么条件的。

    正门进屋就是烧火做饭的屋子,两侧墙壁被熏得发黑,完全看不出本来的颜色,屋顶刷了又刷,糊了很多报纸,廉价的感觉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后窗打开着的,但因为采光不够好,屋子不仅透不进光亮,连风也没有多少,显得整个屋子黑乎乎的,很暗。

    虞棠勉强才适应了这个光线,一看周围的环境,虽说知道是烧火做饭的屋子,但毕竟是一进门就能够看到的地方,这个模样实在是难以入目。

    “纪长烽,你这个墙壁是不是都得刷刷了,还有报纸,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糊报纸,太难看了,都撕下来吧,不然结婚的时候多难看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——”

    农村的屋子地面铺的都是廉价的红砖,地面上一层土,根本不需要脱鞋。

    虞棠提着小裙子探头进了没关门的屋内,打量了一圈后开口:“这个柜子好老啊,有些年头了吧,我结婚虽然在这里没有漂亮的家具,但是至少也要新的吧,你得给我重新打一个衣柜纪长烽。”

    她踮着脚进屋,摸了摸光滑的铺了炕革的土炕,勉强屈尊坐下,晃着两条纤长笔直的腿,继续提要求。

    她随意地指向墙壁:“这个颜色也太难看了吧,怎么涂的半截绿绿的,我不喜欢,换一个颜色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那边那个被褥,都得换新的吧,我可不要李春芳她们当初买的被褥,我要好看的,舒服的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这个地面,你们怎么都穿鞋进屋啊,不能铺个瓷砖和羊毛毯子嘛,这样好脏,全是土,我不喜欢。”

    娇俏的城里大小姐,提的每一个要求都很任性,甚至匪夷所思,而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,明明他们才第一次见面。

    李春芳就从来不会对他家里的情况挑三拣四,提出这么多要求。

    纪长烽盯着自家的红砖地面,想到虞棠要求要把这改成昂贵的瓷砖,还要铺羊毛地毯,再想想之前那些要求,眉头一点点拧了起来。

    见虞棠作势还要起身去别的房间看看,纪长烽伸手拦住了她。

    纪长烽的屋子很暗,空间逼仄狭小,老旧的农村茅草屋内到处都是灰蒙蒙的。

    而虞棠穿着漂亮的白色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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