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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十月的天,徐徐寒风里,已经透出冬日的薄凉。

    陆慎带的人不多,没用马车,而是全员骑马,比马车快了许多。但他收到信的时间要稍晚一些,他拿到信时,姜亭月的车驾已经出行。

    最终,二人是在半道上遇见的。

    信比人到的要早两日,老祖宗已经得到了消息,但没想到他会来的这样快,望着陆慎简短的尽了礼数后就径直往后面车厢而去。

    老祖宗沉默一瞬,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。

    她老喽!年轻人的事,她掺和不进去了。

    姜亭月这段时日坐马车也很不好受,她是真病了,又素来娇气的很,吃不了什么苦,但她确实想回去,硬是咬牙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这些时日,确实将她折腾狠了。

    彼时,她正半靠在软枕上,梨忧捧着药碗,柔声唤醒她:“小姐,到用药的时辰了。”

    姜亭月睡也睡不好,身体难受的厉害,喝了药又会都吐出去,反反复复折磨她,是以她并不想喝。

    可不喝药终究是不行的,她还有求生欲,撑着坐起来,白栀扶她坐好,梨忧正要喂她喝药时,忽然听到车厢外,桃喜一声怒斥。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?竟敢冲撞小姐的车架?”

    话落的刹那,帘子已经被掀开,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外进来,桃喜拦不住,在后面怒骂:“你们都瞎了吗?他闯小姐的车厢,你们怎么都不拦?”

    倒不是没拦,而是拦不住。

    老夫人那边下令放的人,大半的下人都呈观望状态,不敢擅动,小部分伸手去拦的,都如桃喜这般,被陆慎带的人给挡回去了。

    梨忧望见人时,整个人都愣了一下,连忙回头去望小姐的表情,她面上没有怒色,只隐隐约约,显露几分委屈。

    白栀还要出声,就被梨忧轻拍了下,她茫然转头望梨忧,你拦我做什么?没看见这登徒子都闯小姐面前了吗?

    但梨忧只是起身,将药放到小桌上,低声道:“这是小姐的药,需要按时服用。”

    说罢,就给了白栀一个眼神,主动从车厢里退出去。

    白栀还有些恍神,就见眼前戴面具的男人,已经将人从她怀里接过去了,她细细想着梨忧的举动,隐约猜测,眼前这人,当是小姐的熟人,犹豫一瞬,还是决定出去找梨忧问个清楚。

    梨忧在小姐身边的时日比她长,她这么做,一定有别的缘由。

    梨忧已经挤到了桃喜身边,柔声道:“别气了,你还没看出来他是谁吗?”

    桃喜怎么会没看出来,她就是看出来了,才更气。

    莫名其妙诈死就罢了,反正小姐也知情,桃喜只当背后另有隐情,可隐姓埋名,当个管家又是怎么回事?当管家逗小姐高兴便罢了,她也不计较,可同样说走就走,什么都不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,桃喜替小姐委屈。

    白栀小心翼翼坐下,轻声问:“我怎么觉得,他那个面具,很像前段时日那个管家?”

    桃喜冷哼一声,并不做声。

    梨忧只是笑笑,什么都没说。

    白栀却从二人的表情里读出了什么,震惊捂住嘴,她觉得自己好似发现了一个大秘密。

    马车内,姜亭月捏着帕子,强忍着喉口的痒意,哑声问:“你怎么来了?”

    她心里有一股火,从始至终,姜亭月都很介意所有人都瞒着她这件事,而这所有人里,自然也包括陆慎。

    是以,姜亭月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。

    她这段时日,不光因着病痛而难受,心里也一直很不好过,可她不知道该怪谁,大家确实是为了她好,甚至连她身边伺候的丫鬟都一并瞒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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