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需要动脑子,反正一切都会被解决好的。

    梨忧带着两个婆子,轻轻推开门,小心翼翼往里面望去,片刻后,她回头,一脚疑惑道:“小姐,没人啊!”

    “没人?”姜亭月探出头望了两下,又亲自上前去看。

    书房里已经空空如也,只有被推开的窗,映着外面花影重重,花枝被清风吹的微晃。

    桃喜小心翼翼的问:“要不要让老爷派人仔细查一查?”

    姜亭月抿了下唇,盯着窗户,半晌,她摇头道:“不用。”

    “那刺客——”

    “应当是我睡糊涂了,醒来时看岔眼了。”姜亭月垂下眼,头也不回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桃喜打量着她的神色,欲言又止,最终什么也没说。梨忧小声问她,“要不要跟夫人说?”

    桃喜咬了下唇,思索着道:“不用,小姐会生气的。”

    虽然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,但小姐她一定在书房见到了人,而且不是陌生人。既然小姐要隐瞒,那她们当丫鬟的,自然也该跟着装聋作哑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白日见到陆慎的缘故,姜亭月夜里又梦见了前世,有好有坏,光怪陆离,叫她分不清虚实。

    上辈子,陆慎也这么闯过她厢房一回,但那一回,是因着她出嫁,陆慎带了长长的礼品单子,问她怎么想。

    那时,他一笔一划亲自往礼品单上添东西,说是给她补一份嫁妆,他已经在相府外另辟一处住宅,一切重建,特来询问她的喜好。

    他布置的太过认真,认真到姜亭月以为他是期待的,以为他也在考虑他们的以后,以至于生了不该有的妄念。

    不怪她上辈子执迷不悟,只怪陆慎这个人太坏,总是给她莫名的希望,让她觉得在陆慎心里她是特别的。

    梦里又是一晃,却是晦暗如深的冷宫,白面太监笑的绵里藏刀,眼含怜悯,笑面虎一般的道:“夫人,即便是太后娘娘,也断然不能越过陛下下旨。”

    噩梦层层,似乎不肯放过她,姜亭月猛地从睡梦中惊起,冷汗涔涔,身上寝衣已经大片黏在身上,极为不舒坦。

    她按着眉心,面色痛苦。

    本来该是坦然的,不过是赌输了一回,她认命,又有从头来过的机会,上辈子的一切都可以当做生岔的侧枝剪去,这辈子重走正路便是。

    可白日见了陆慎后,心里那股复杂的情绪迟迟下不去,又一点点,转变成了扭曲的怨恨。

    陆慎为何要这般对她?他凭什么这么对她?他该死。

    守在外面的梨忧醒了,隔着纱帐,轻声问:“小姐,可是魇着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