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凌霄花,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这种毫无意义的等待,陆慎就这么等过两回。

    第一回,是他幼时祭拜母后,宫中大乱,他身边所有宫女太监被尽数处死,他跪在殿前,为他的乳母求情。

    他跪了整整一日,最终等来的,是铺天盖地想将他烧死的大火。

    后来丞相告诉他,火是父皇亲自放的,不是杀他,而是为了救他。

    丞相还说,弱者的等待毫无意义,而强者,从来不会踟蹰等在原地,哪怕是被迫静候时机,脚步也是在变化的。

    有什么好等的,想要什么,尽管用尽手段得到便是,不需要心软留情。

    今日他来,是想等姜亭月给他一个借口,她既然不肯给,那他也没有必要再去在乎她的想法。

    他曾经养过一只云雀,漂亮而脆弱,受伤后被他捡到,他悉心照料,可那只不知好歹的云雀,非要逃向外面的天地。

    一次次撞上笼子,将自己撞的头破血流后,陆慎放走了它,冷眼旁观这只脆弱的云雀,因着伤病,冻死在冬日。

    姜亭月像是他养的第二只云雀,她漂亮,脆弱,天真,毫无面对风雨的能力,又挣扎着想去外面的天空。

    陆慎舍不得放走她,也绝不会放走她,他更不会如面对第一只云雀那样,冷眼旁观她走上绝路,所以他一直在用迂回温和的方法,让他的小云雀回头。

    可她不肯,也不接受他的迂回手段。

    陆慎摩挲着手中的白玉狸奴,眸色沉沉,脚步轻抬,向前走去。

    然而下一刻,他便听见由远及近,急匆匆的脚步声,焦急跑来。

    “陆慎。”身后有人急急喊了他一声。

    脚步一顿,陆慎回头。

    繁茂的凌霄花墙下,姜亭月提着裙摆急急出现,长发因着剧烈的跑动从发髻里掉落一缕,她面上带着薄红,紧张的望过来。

    “陆慎。”姜亭月平缓了一会儿呼吸,才问,“你找我做什么?”

    她没想到,下午收到的信,傍晚时来赴约,陆慎竟然还等在原地。

    “你一直等在这儿吗?”姜亭月抬起脚,向他走近。

    可陆慎没有说话,姜亭月觉得他有些奇怪,浅浅微风,夕阳在他洒线锦绣白袍上镀了一层薄薄金色,他定定的望着她,眼里划过一丝奇异的光。

    离他还有三步远时,姜亭月脚步突兀一顿,她有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,总觉得,现在的陆慎有些吓人。

    她往后退了半步,小声问:“你不会是生气了吧?那个,你先别生气,我可以解释的。”

    可这半步还未退实,陆慎突然上前,拉住她的手,将她拽进一个宽厚的怀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