芝芝很快想通,一手拽着姜亭月,一手拽着苏子意,往府外走去。

    桃喜更急,给梨忧使了个眼色,示意她去准备马车后,才拦住三个主子,轻声道:“咱们等等,要不先饮碗醒酒汤?咱们就这么出门,也不大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。”苏子意醉后与没醉根本看不出来区别,她挥手道,“我们都好着呢!用不上醒酒汤。”

    三人都没想要醒酒汤,离府时,才走到大门处,梨忧已经麻利的将马夫喊起来了,车里熏着暖香,也燃了炭,只是将将燃起来,还不算暖和。

    但刚喝了酒,又裹了厚实的衣裳,倒是也不冷,便上了马车。

    姜亭月道:“去城楼。”

    桃喜打量着三人情况,估摸着她们都说不好,马车还没到城楼处,三人就睡过去了。

    闻言,也轻轻放下帘子,对车夫道:“听小姐的,去城楼。”

    若是半路睡着了便罢了,到时候原路返回便是,反正梨忧手脚快,安排的妥当,带的人也够多。

    熏香袅袅,暖意一点点浸染整座车厢,三个人靠在一起,睡意渐浓。

    桃喜将毛绒毯子盖住三人,正要同车夫说回去,就听见姜亭月揉着眼,强撑着道:“桃喜,一会儿到了,你记得喊我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小姐都这般吩咐了,桃喜也只能作罢。

    马车晃悠悠向前,暖香浸透姜亭月衣袖,她睡的迷迷糊糊里,感觉到马车似乎停了,揉着眼睛问:“到了吗?”

    正欲喊醒她的桃喜停住手,道:“小姐,我们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姜亭月清醒了些,望着靠在她身上已经熟睡的二人,并没有吵醒她们,而是小心翼翼抽开身。

    只是在站起来的刹那,唐芝芝警觉的睁开眼,见是姜亭月后,才松了口气,问:“我们到了?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姜亭月点头,又问,“要喊醒子意吗?”

    “算了吧!”唐芝芝将掉落的毛绒毯重新给她盖好,说,“她嚷嚷着出门,其实已经醉的不太清醒了,留人守着她,让她睡吧!”

    说着,唐芝芝也打了个哈欠。

    姜亭月注意到,其实她也是强撑着的,走路时都有些晃。

    她伸手,轻轻按了下唐芝芝,笑道:“你陪子意留着吧!我出去看场烟火就回来。”

    唐芝芝这一坐下,起来就有些艰难了,她挣扎了一下,还是抵抗不住四肢传来的无力与困倦,打着哈欠道:“你注意安全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姜亭月点头,转身下了马车。

    城门已关,城楼上也没什么人,雪越下越大了,雪絮绵密,落到她撑起的油纸伞上,姜亭月自己提了灯,往城楼上而去。

    楼梯有些暗,她抬起脚,绣鞋踩在积了层薄薄小雪的台阶上,还没踏出第二步,就听到砰的一声,天边第一束烟火炸开,绚丽的光,照亮脚下片刻,又暗去。

    冷风迎面吹来,冻得姜亭月鼻头微红,只犹豫一瞬,她便提起裙摆,向着城楼上跑去。

    她站在最高处,寒风吹起绯色衣裙,她将灯笼挂在意旁,收了油纸伞,抬头望五彩缤纷的烟火在眼前炸开,明媚瑰丽。

    “我希望,姜川柏平安归来。”姜亭月双手合十,在烟火下静静的许愿。

    是哥哥跟她说,在满城烟火盛放时,闭眼许愿,愿望能成真。这是小时候,姜川柏骗她的把戏,可直到现在,姜亭月也依旧深信不疑。

    雪絮拉扯成团,大片落在姜亭月发间,有些融化,冰凉凉的冷,她刚刚跑的太快,没带暖炉,周身的热气,很快被寒风吹散。

    方才随手将伞一放,她忘记自己放在何处了,姜亭月低头去看,然而下一刻,头顶连绵不断的雪絮,便被遮去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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