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慎乃是当今圣上的血脉。

    而当年贤淑皇后也并非难产而死,她生下小太子后,足足七日闭门不出,包括先帝与小太子在内谁也不见,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,但最终,她选择了自缢。

    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求死,就连先帝,悲痛过后,也只以为是她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压力。

    当年的真相如何,已经无从查起,只不过,贤淑皇后一族,背叛先帝,改投当今圣上麾下,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

    至于陆慎的身份,不管是不是先帝血脉,也都不会影响如今的局势。

    姜亭月想,怪不得陆慎一整天都那么奇怪,任谁筹谋十数年,忽然听闻已逝生母被欺辱,而自己突然生父不明,复仇之人还可能是他生父之事,都会崩溃吧!

    上一辈的事,比她想象中还要乱,她总觉得这些过往太不真实,如隔雾看花,分外不清晰,若非是涉及到她认识的人,她甚至会只当这些秘闻是戏说。

    想起白日见到的圣上,威严肃穆,光从表面上看,根本看不出他是这种人,姜亭月觉得恶心透了。

    好好的两个女子,凭什么都被他一个人给毁了,想争权夺势姜亭月不允置评,可他这些所作所为,完全是在发泄人性之恶。

    又想起陆慎,姜亭月在想,当时他听到这些消息时又在想什么呢?

    陆慎写给她的,以春秋笔法,抹去了关键,只从只言片语里,轻飘飘透出一点真相,可他当时听到的内容,一定更为直白,说不定获利者还将此视为荣誉,洋洋自得。

    他那时,在想什么呢?

    窗外叩叩两声轻响,姜亭月忽然站起来,她记得自己叮嘱过,让桃喜和梨忧别进来打扰她,二人绝不会在此时敲她的窗。

    能做出这种事的,只有陆慎。

    “明明答应过我,不再私底下偷偷见我的。”姜亭月有些气愤,但下一刻,脚步微动,伸手推开了窗。

    窗外,陆慎依旧是宫里时见到的那身玄衣,长发高高束起,黑色的发带,被风吹起,宛若一只濒死时又挣扎着翩飞的蝴蝶。

    姜亭月仰起头望他,问:“你不是答应过我,不会再偷偷见我的吗?”

    陆慎反问:“那你为何还是开了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