发白。

    这事她明明事先告诉过李治,将裴行俭背后议论废王立武的事也说了。

    李治却将此人放入军中,这哪里像惩罚,分明是给他机会历练。

    武媚娘心中渐感烦躁,道:“还有别的事吗?”

    张多海道:“许尚书上奏,提议更改年号,又是韩瑷反对,说先帝在时,贞观年号用了二十多年,天下一样承平安康,圣人便没有同意。”

    武皇后心中又是一沉。

    李治以前和她商议过此事,当时他同意更改年号,自己还帮他想好名目,显庆!

    如今他竟将议好的事推翻,再结合他最近一系列异常行为,让她越发不安。

    张多海最精于察言观色,靠近几步,低声道:“殿下,您应该也察觉到了吧,圣人头疾之后,似乎变了个人,大家都在说……”

    武皇后凝视着他:“说什么?”

    张多海咽了口吐沫,道:“您还记得圣人犯头疾的两天前,曾去过太庙吗?”

    “那又如何?”武皇后脸色有些不自然了。

    张多海道:“宫里人都在悄悄议论,是先帝给圣人托梦了,所以圣人才有这么大变化……”

    武皇后一拍桌案,怒声道:“大胆!”眼中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。

    “殿下饶命。”张多海伏下身子,趴在武皇后脚下。

    武皇后喘了几口气,表情渐渐平静。

    她如此愤怒,正是觉得张多海的猜测有理。

    李治自从苏醒后,就对她忽冷忽热,情绪变化极快,且似乎对她有种奇怪的忌惮。

    那不就是被先帝托梦,指责他与继母苟合,行不论之事吗?

    她毕竟是个理智的女人,不会因凭空猜测就乱了阵脚,轻轻踢了张多海一脚。

    “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张多海道:“多谢殿下开恩。”慢慢爬起身。

    “杨玉臣到哪了?”武皇后忽然问。

    “应该到鄯州了。”

    武皇后道:“确认孙思邈在沙州吗?”

    张多海连声道:“臣得到准确消息,说沙州那边有很多人得了怪病,孙思邈得知后,就马不停蹄带着徒弟去了。”

    武皇后道:“派人给杨玉臣传信,让他态度恭敬些,不得造次,一定要将药王请到长安。”

    张多海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武皇后站起身,道:“走,咱们去朝堂瞧瞧。”

    廊下食只有两刻钟,群臣就食时,与相熟之人聚拢,趁机议论刚才朝议。

    许敬宗、袁公瑜等人,不再像上朝前那般意气风发。

    皇帝虽然驳回了世家派的两个重要议题,却没有同意立太子、改年号,这让他们心中多了几分忐忑。

    李义府心情却不像他们那般糟糕。

    他与许敬宗等人立场不同,所以视角也不同,他敏锐的意识到,皇帝与皇后似乎并非完全一条心。

    当然,现在还只是他的猜测,需要仔细观察验证。

    另一边,韩瑷、来济等人同样面色阴沉。

    刚才出朝堂时,他们已经收到长孙无忌派人传来的消息,让他们不要再提褚遂良的事。

    由此可知,卢氏家眷已经被千牛卫带走,长孙无忌并没能接触她们。

    他们现在考虑的已不是能不能召回褚遂良,而是担心皇帝知道真相后,会不会责罚他们。

    李勣、于志宁、崔敦礼三名老臣最为悠闲自在,他们一起坐在两根廊柱之间。

    三人都是久经宦海的老臣,一个比一个精明,在今日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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