派中的一支,原本都是马周的门生或好友。

    他们多是寒门子弟,人数少,年纪很大,官阶却不高,与薛元超为首的少壮清流派,并不往来。

    几名老清流派官员,笑呵呵的围着徐孝德,恭贺他晋升,还有人打趣他,说他生了两个好女儿。

    这话徐孝德不爱听,转移话题道:“听说新罗派使节来了,辽东情况很紧急吗?”

    凡是跟着太宗皇帝攻打过高句丽的官员,都和太宗皇帝一样,对高句丽有一种异常的执着。

    一名白面微须、仪表不凡的四十多岁官员笑道:“你消息倒快,来的是金仁问,连夜吊上城墙的。”

    此人是秘书少监、兼崇文馆直学士上官仪。

    徐孝德道:“如此火急,莫非高句丽又发兵攻打新罗?”

    上官仪道:“正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徐孝德皱眉道:“朝廷正在对突厥用兵,只恐难以兼顾,这可怎么是好?”

    上官仪淡淡道:“让世家派和许尚书他们操心去吧,咱们想再多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众人都叹了口气,他们这群人平日虽也能议议国事,在朝堂上,却并无多少发言权。

    有人道:“待会两派又要争斗,咱们该怎么办?”

    另一人冷冷道:“什么怎么办?默不作声便是。”

    先那人道:“有徐侍郎带头,咱们也许能说两句话呢?”

    众人都看向了徐孝德。

    徐孝德想起女儿派人给他送的信,让他来京后千万小心,莫要涉入朝堂争斗,便没有吭声。

    他转头朝一个黑脸老者道:“刘葫芦,你怎么看?”

    那黑脸老者名叫刘仁轨,在门下省担任给事郎,因其骨骼宽大,身材魁梧,倒不像文官,更像武将。

    因他平日寡言少语,像个闷葫芦,朋友便都叫他刘葫芦。

    刘仁轨沉默了一会,道:“不足为虑。”

    徐孝德愣道:“什么不足为虑?”

    众人也都纷纷追问,刘仁轨的嘴巴却像被缝住了,再不肯多说一句话。

    又过了一会,官员陆续到齐。

    徐孝德悄悄观察,发现韩瑷、来济等世家官员都显得很镇静,相互之间只偶尔说上一两句话。

    反倒是许敬宗等拥武派官员,个个面露愁容,相互间窃窃私语,显得非常焦急。

    其实原因也很简单,上次朔望朝结束后,朝堂风向开始转变,许敬宗等人都有些得意忘形。

    昨夜城门校尉将消息传到中书省,李义府和王德俭手下的守值吏员,倒还忠心,前往二人府邸报信。

    只可惜,二人都不在府。

    李义府在外面包了外房,歇在外室家中。王德俭则与好友去了芙蓉园,游船曲江,彻夜未归。

    直到黎明时分,还是武皇后派人询问许敬宗,许敬宗才得到消息。

    许敬宗又慌忙将消息告诉其他人,眼下朝会在即,他们也只能抓紧时间,商议一下对策了。

    越是匆忙,头脑越乱,一时之间,哪里想得到好对策?

    李义府自知犯错,为将功赎罪,十分积极的出主意。

    “待会他们定会提议撤回征西大军,转而出兵辽东,这事挡不住,咱们只能设法保住英国公,不让他带兵就是。”

    无论世家派官员,还是拥武派官员,都觉得辽东情况比西域更加重要。

    许敬宗沉声道:“不能主动让步,就算这一步守不住,也要跟他们掰扯掰扯,消耗他们的精力。”

    李义府一拍额头,道:“许公说的是,是我糊涂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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