异。

    但他体内的那只家神,瞬间就像见了天敌的老鼠,而不再是一只凶性桀骜的老猫。

    “这便是仙家们的视角么?”余缺仰头看着,直到双目刺痛见泪,方才收回了目光。

    此等场景,在没有家神加持前,他极难见到。

    书上写的再多,终归都不如他自己亲眼瞧见,要来得震撼。

    感叹了半天后,余缺方才拢起袖子,啧啧称奇的往外走去。

    不多时。

    他坐上了第七县学始发的有轨马车。

    因为正好处在晚班高峰期,他宛如豆腐乳被挤在瓦罐里一般,由马车一路拖向伏氏宗族的所在地。

    其间屡屡有富贵人家坐着黄包车,甚至乘着轿子,由人拖着抬着,脚步飞快,悠闲自在的就超过了有轨马车。

    马车上的一众人等顿时羡慕不已,还暗骂不断:

    “他娘的!衙门就知道禁马禁驴,说什么污秽环境,净他娘的扯蛋,不干人事。”

    “然也然也,老爷们有人力为畜,咱们有个屁啊。”

    余缺闻着左右人哈出的口气,眉头拧成了麻花,心间也是腹诽不已。

    他待会下了马车,就得再步行好几里路才能到家。

    其实,城里倒也不是不能骑马骑驴,而是不能私骑,必须得上马牌驴牌,名额有限,每年还得交驴马粪税,价钱年年都在涨。

    叔父家里就有一头,但那是因为工作所需才有的,平时都不养在家里。

    一路兜兜转转。

    等到余缺走进伏氏宗族的族地时,夜色已经漆黑。

    他一路走来,除去巡逻的族人外,夜晚并没有几个人在外。

    摸着黑,余缺熟门熟路的就来到了一栋筒子楼跟前,这时他的眼中才出现了光光点点。

    一面面玻璃窗中,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个昏黄的房间。

    有人就着油灯,正在摇头苦读;有人才吃着饭,顺便打孩子;还有人则是在悄咪咪的搂搂抱抱,以为旁人看不见,实则外人看的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走入筒子楼中,即便已经不是饭点,楼道里也是菜籽油的香气浓郁,让人熟悉感满满。

    但是等来到家门口前,余缺又停住脚步,蹑手蹑脚的,不知该如何进去,只能悄悄的在楼道里打转。

    他听见屋子里面响起了压低声音的谈话:

    “不知缺儿在外面如何,活的还是死的?这都还没什么消息呢,族里居然就能腆着脸来问。”

    “呸!你这晦气话,缺儿不过是出门散散心罢了。”

    明显是属于叔父的苦笑声:“你说我也是,要是把身上的家神传给他,他会不会就不出去了?”

    叔母口中更骂:“你这也是胡话,全家就指望你了,把家神传给了缺儿……指望缺儿去上工顶班?他的年纪才多大,那不累死他了。”

    叔父哑然,忽地又自嘲的笑道:

    “对哦!家神的贷款都没还完呢,想传也传不了啊。”

    一阵絮絮叨叨的声音响起,两人低语笑了片刻,气氛尚好。

    只是哄笑片刻后,叔父叔母明显还是忧心忡忡,特别是刚才他们口中的“族里来人”一事。

    但余缺细听了半会儿,也没有听见两人有说具体是什么事情。

    于是他在门外深吸几口气,跺了跺脚,鼓起勇气,啪嗒啪嗒的朝着门口走去。

    他的脚步声一响起,屋中的谈话声就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紧接着,屋里的人像是意识到了什么,立刻有穿鞋的声音、翻箱点灯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灯还没亮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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