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这里,余缺眉头皱起,他不再旁听,更不想去检验试探自家叔父。
砰的!
他从床板上跃起,噔噔几步,便踢开了自个卧室的房门,冷笑道:
“好个挑拨离间、巧舌如簧的说客!不愧是伏氏养的一条老狗。”
客厅中的谈话声戛然而止,甚至连烟气似乎都僵在了半空中。
叔父和那伏氏来人都愕然的抬头看余缺。
啪的!
立刻的,叔父便将手中的烟枪在墙上重重的一磕,喝到:“余缺,谁教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!看来我真是惯你惯得无法无天了。”
“快过来给十七叔赔不是!”叔父双眉竖起,然后又换了一副局促的表情,笑呵呵的对另外一人说:
“十七叔,孩子嘛,童言无忌、童言无忌。”
“呵!”那被余缺唤过“老狗”的伏十七,口上重重的哼了一句,然后慢条斯理的端起身前凳子上的一碗茶水,一口吐出:
“呸!我说老余,你虽然是夜香司的人,怎的口味也这般怪异,这臭茶沫子都放臭了,这让人怎么咽得下?”
余缺眯眼瞧了瞧,脸上的冷色更重。
家里今日取出的,分明就是叔父过年时偶得的上等普洱,平常一月才舍得解馋那么一两次。
但是叔父口中却连忙道:
“招待不周、招待不周,可能是放坏了。改明我去赶赶鬼集,搂点清明茶尖儿,那嫩的哟,到时候再请您来做客。”
啪的!伏十七将手中的茶碗哐当搁在凳子上,骂骂咧咧:
“连个茶几都没有,还来做客?若不是上面人有吩咐,真当我稀罕三天两头跑过来啊。”
他阴阳怪气、指槐骂桑好一会儿,方才抬眼看向余缺,冷着脸道:
“既然都听见了,你自己想想怎么做。记住,若是不把态度摆好,惹得了上头人不满意,到时候你就算认命,也休想得个好处”
话说完,此人便起身要走。
而余缺闻言,他脸上的反倒是不再发冷,而是露出了笑容。
“你坐下!”但是不等他有所举动,叔父就腾地站起,严厉的喝他。
余缺面色微僵,但还是皱眉停在了原地。
那伏十七被他这般眯眼看着,身上不由的泛起了一阵寒意。
忽地,此人也不走了,而是转过头,笑着露出了口中的两颗犬一般的尖牙:
“小杂种,你吃我伏氏、喝我伏氏的,怎地还想造反不成?
识相点,否则哪天病死淹死了,只会让你叔父白发人送黑发人,一家伤心。”
这话一出,叔父和余缺两人的瞳孔全都微缩,厨房中更是传来了啪咔的一声碗碟砸落声。
他们都听出了伏十七口中的威胁之意。
若是余缺死了,自然也就没人去使用余缺父亲留下的忠烈名额,到时候以伏家的实力,名额只会肉烂在锅里,可公开推选。
因此叔父和叔母两人,顿时都被吓到了。
只不过余缺的瞳孔微缩,却并不是被吓到了,而是感觉到了杀意,心间一股暴戾的杀机腾腾升起。
他脸上的笑意再现。
这时那伏十七也隐隐发觉了不对劲,除去族内族外的那些公子哥之外,他还没见过十五六岁的小孩敢一直当着他的面,特别是在他放出家神凶气后,还能这么对着和他呛的!
“态度是吗?”
余缺露齿笑着,口中的两牙也尖利,面上更是灰气涌动,仿佛蛇虫在他的脸上爬行。
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