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惊恐地看着萧珩之,只听到他漠然开口:“这东西是二小姐从前在月明坊买的,时日许久,她记不清了,你便拿来自己用是吗?”

    语气瘆人,全然不似平日的和善。

    蕊兰不知他怎会如此变化,想开口解释,却发现自己颤抖得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前几日整理库房,她见姜娩有几箱无用的腰带鞋履,生了爱美之心,想好生妆点,才特意拿了这条腰带。

    原以为无人察觉,可没想到,萧珩之竟然对姜娩的私物记得如此清楚。

    就在她沉默的间隙,萧珩之已拔出匕首,拍了拍她的脸。

    “手脚如此不干净,你说,该如何?”

    她被吓得扑通一下跪在地上,不停磕头。

    磕磕绊绊地解释:“婢子......是一时迷了眼,婢子这就还回去......”

    额头贴地不敢抬头,余光看到面前的人蹲在她面前,还在把玩匕首。

    她瞬间缩回双手,浑身汗毛直立,头皮发麻。

    萧珩之一手抓着她的头发,强迫她抬头,另一手用匕首托起她的下巴,问:“你方才说,二小姐性子跋扈?”

    蕊兰目光低垂,脸上不知是冷汗还是害怕的泪,哽咽着回答:“......婢子......婢子是见二小姐时常罚您。”

    说完面前的人一阵沉默,但她能感受到,匕首在顺着下巴往内,一点点朝她喉间靠近。

    她连忙改口:“是婢子失言!婢子从未见二小姐罚您!”

    萧珩之这才停了动作。

    俯身靠近,一手按着她的肩,声音低沉而危险:“你听着,她要如何对我都行,就是把我的肉割下来喂狗,我都给她......”

    他顿了一下,勾起一抹阴冷的笑:“你该庆幸,我不在姜府杀人......”

    蕊兰对上他的眼神,肩上传来骨头裂开的声音。

    她浑身一震,心生恐惧。

    没有想到平日在姜娩面前任打任骂,温文尔雅的萧珩之,竟是这般骇人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第二日一早,徐嬷嬷在后院,按例将月例银钱分发给丫鬟下人。

    蕊菊接过银子,环顾四周,忍不住问道:“嬷嬷,今日怎的不见蕊兰?”

    徐嬷嬷一边清点着银两,一边摇头:“她啊,不知怎么把手给摔断了,干不了活,看着也可怜,索性今儿个一早放她走了。”

    蕊菊沉默着点点头。

    她拿了银子后,正想去萧珩之屋里洒扫,就见姜娩站在门口踱步,东张西望。

    她快步过去,问:“二小姐何事?可是要找萧公子?”

    姜娩被她声音一惊,转头应道:“哦,对。他人呢?”

    “今日我来时就没看见公子,大概是在前厅吧......”

    她话音刚落,就见萧珩之从前厅走过来。

    姜娩上前,正想开口,瞥见他衣摆处有些水渍,还沾了些泥点。

    可这两日都未下雨,他这是去了哪里?

    她突然想到,前世萧珩之破皇宫,不可能是一朝一夕结成的势力,莫不是他此时,就已经在暗中酝酿些什么?

    一想到此,她忍不住开口问:“萧珩之,你该不会是夜里溜出去了吧?”

    萧珩之顿了一下,接着面色镇定地反问:“二小姐此言何意?我为何要夜里出去?”

    她盯着他的衣摆,靠近,甚至能闻到身上淡淡的草木气息,就像是在山林中呆了许久染上的。

    “你究竟去了哪里?”姜娩又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