节还没来得及落下,门先自己开了。

    蒲鸣竹推门而出,冲白玉玑微微一笑,便走到秦牧野面前作了一个揖,轻叹道:“世子何苦如此?”

    秦牧野只是笑道:“蒲嬷嬷终于肯见我了,帝姬怎么说?”

    蒲鸣竹无奈道:“秦将军的遭遇,帝姬自是同情,只是京中局势颇为复杂,帝姬与太子争斗多年,自有无数双眼睛盯着,还请世子理解。”

    “理解!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世子请回?”

    蒲鸣竹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,却用一个十分隐蔽的手法,将一方布帕塞到秦牧野袖子里。

    秦牧野目光一闪,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:“告辞!”

    说罢。

    他做出一副忿忿的样子,愤而离开。

    坐上马车,他才将布帕取出,只见上面写着一行端庄大气的字:

    世子勿虑,此案量刑关键,乃审案部司与主审官,朝中奉迎妖官之风气甚重,鸿胪寺特为尤甚,唯有将案子移出鸿胪寺,方有些许胜算。吾尽力打点,世子静观其变,若寻到变数,还请务必勠力同心。

    “呼……”

    秦牧野松了一口气,愈发感觉李星罗靠谱。

    把案子移出鸿胪寺,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。

    现在案件最大的问题,就是鸿胪寺私下审讯。

    只要能移出来,并且公开庭审,基本就赢了一半。

    当然,难度不小。

    但既然她说出这个方案,就说明已经有了一定把握。

    不论如何,决不能蹲鸿胪寺的牢,那里妖官势力太强,不可能有好日子过。

    就算蹲,也得蹲锦衣卫的号子。

    那边都自己人。

    还有陈隧这个精壮指挥使送炮,权当居家隔离了。

    “秦牧野。”

    “嗯!”

    秦牧野敛起笑容,把布帕塞回怀里,随后将披风取下递了过去:“多谢!”

    白玉玑:“……”

    她忽然感觉有些委屈。

    我过来,可不是为了听你客套地说一句多谢的。

    秦牧野见她眼眶有些泛红,只觉又好气又荒诞,终究还是开了口:“你若有想说的,直接说便是。”

    白玉玑眼睛亮了一下,转而又晦暗了下去。

    不论如何,计划都是经自己点头才得以实施。

    过程如何复杂,这桩故事都改变不了开头和结尾。

    沉默片刻,她自嘲一笑:“我应得的!”

    气氛再次沉默。

    待到马车停到镇南府门口,见秦牧野要下车,她犹豫了一会儿,还是拉住了他的袖子。

    秦牧野问道:“你还有事?”

    白玉玑嘴唇动了动:“等会我给你熬一些驱寒的药,你……不要不喝!”

    秦牧野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