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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浪费!

    不像话!

    谢友振脸色变了变,没吭声,谢恬却气得红了眼,瞪了一眼谢昭,带着哭腔道:“你回来干啥?!都怪你!”

    她说完后,哭着跑进了屋子,一把把门关上了。

    姑娘家,脸皮薄,外头这么多人围着,她脸上火辣辣的。

    而谢诚则是朝着谢昭看了一眼,闷声道:“别添乱了,先进去。”

    谢昭却摇摇头。

    他走过来,将板车放好,扭头看向了王金花,声音不卑不亢,甚至带着点儿笑意。

    “分家?大伯母你说了不算吧?爷爷奶奶呢?同意了吗?”

    王金花艰难的将眼珠子从那一板车的东西上挪了回来。

    她冷笑一声,扭头冲着堂屋里喊道:“爹,妈,你们咋还不出来?”

    没一会儿,老谢头和郑贵娥慢吞吞拄着拐杖出来了。

    两人一声不吭,站在了王金花的身后,显然表明了态度。

    谢友振眼神暗了暗,他蹲下来,摸出烟斗,塞了一点土烟丝,又走到锅灶膛里头借了点火,慢慢吸了起来。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事情咋就成了这样。

    分家?

    那就分家吧。

    他长叹一口气。

    而那边,谢昭却走到了几人面前,嘴角是笑着的,可眼神却冷嗖嗖带着刀子,盯着王金花。

    “爷爷奶奶来了也好,那分家,就分个清楚,可别分完了又说我买的东西成大伯母家的了。”

    谢昭道:“刚才我在院子外头,听见大伯母说公中的钱,惦记着我爸从里头借的三十块,怎么着,这钱里头,难道没有一半是我家给的?”

    “再说细些,自打三叔离家出去,小姑结婚之后,这家里就我们俩家交公中,可大伯母要不要算算,我们家几个劳动力?你家又有几个?这公中的钱,到底谁交的多?谁又吃亏吃得多?”

    谢昭这么一点,院子外头的村民们立刻就想起来了。

    是了!

    老谢头家三儿子前几年因为生了俩女儿没面儿,早早就搬出去了。

    小女儿又结婚嫁到了外村。

    只留下了老大老二两家交公中。

    可老大家就一个劳动力,也就是谢友顺的大儿子谢清龙。

    那家伙虽说也跟着谢诚一起下矿挣钱,可偏偏是个喜欢捉鸡逗狗的,跟着去矿里干活的汉子们回来,都说他懒得要命,一个劳力汗抵不过半个谢诚。

    往回挣的钱自个儿吃喝都剩不了多少了,更何况往家里交钱?

    谢友顺就更别说了!

    瘸了腿,平日里下地都困难,更何况挣钱?

    再看谢老二家!

    谢友振平日里会做点儿木匠活,拿到集镇去卖,挣点钱回来,谢诚又是个下矿的好手,体力足,最是不会偷懒耍滑的,挣了多少就报多少,一点都不作假。

    公中交的自然就多。

    再说田秀芬。

    平日里一有空就纳鞋底,做布鞋,反反复复的浆水上成千层底,让谢老二捎到集市去卖,多少能补贴点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