朵,耳朵已经从最开始的发红,慢慢的转变成发紫。

    苏信阳没有嚎啕大哭,亦没有求饶,无声的流着泪。

    苏信光想要救下哥哥,但被哥哥的眼神制止。

    “阿奶,我们知道错了。”苏信光低着头认错。

    “阿奶,我们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苏老太这才不慌不忙的松开手。

    此时,苏信阳已经感受不到耳朵上痛,耳朵已麻了。

    兄弟两人抱成团,默默流着泪。

    休息了一盏茶后,苏老汉发话,要继续往前走。

    李氏将一个包袱扔给苏信阳兄弟两人,“这些你们背着。”

    苏信智兄弟三人学着母亲一样,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空竹筒扔给他们兄弟两人,“这些你们也都带上。”

    苏老汉注意到了,仅仅只是瞥了一眼,没将这事放在心上,更是默许了这种行为。

    苏信阳原本还期望阿爷能出声阻止的,但见阿爷淡漠的转过头,心里那一点点期盼,逐渐熄灭。

    爹才刚走,他们就如此对他们。

    苏信阳心里既难过又充满恨意。

    小小的人,对世界认知只有两种颜色,非黑即白,再无其他。

    曾经他们以为阿爷阿奶是好的,可随着逃荒路上的行走,他们渐渐的明白了,曾经他们眼里的白,逐渐变成了黑。

    而曾经不起眼,看不上的黑,逐渐变成了白。

    两个小小的身躯上,背着大包小包,艰难的跟着大人们行走在山林里。

    “爹,咱们这是迷路了吗?”苏孝义抬头看着这不见方位的密林。

    苏老汉神情凝重,瞧着天色渐黑,“先找个地方休息,明早等太阳升起,再辨别方向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苏家一行人寻到一处相对平整的地方,卢氏冲着那苏信阳兄弟二人命令道:“你们去捡柴火。”

    他们不敢反驳,听话往林子里走。

    刚捡回来好些柴火,卢氏嫌弃的说道:“太少了,继续找。”

    就这样兄弟两个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,整个人已经累到不行。

    第五次回营地时,其他人已经坐着休息,嘴里吃着东西。

    兄弟两人从早到晚都没吃上一口,早就饿得不行,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们。

    苏老汉用手肘捅了捅苏老太,苏老太不情不愿的从包裹里拿出一个已经坏了的馒头丢给兄弟两人,又给他们倒了一点点水。

    “别说我不给你们吃的。”

    兄弟两人如获至宝的拿着吃食。

    苏信阳将食物先给弟弟,苏信光咬了一口,腐坏的气味充斥鼻腔,但饥饿让他顾不得其他,依旧将吃食咽下去。

    苏信光吃了两口,将剩下的全部给哥哥,“哥,你吃。”

    苏信阳咬下后,自然也尝出了食物味道变坏了,忍着没吐出,慢慢的咀嚼着,余光注视着那一家子,心里的恨意再次加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