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的变化,杨大河乐见其成。
两人趁着夜色,赶回杏花村,一入村子,村里灯火通明,所有人都叽叽喳喳的议论着,这样的场景与李家村何其相似,所有人都在议论着刚收到的惊天消息。
上辈子杏花村是什么样的下场,苏音并不知晓,但杏花村与李家村隔着不远。李家村覆灭,杏花村也不会好到哪里。
“真的要离开吗?”
“家里的田地和屋子可就没了。”有妇人抹着泪。
“唉!命要紧。”
“那些富户都逃了,我们再不逃,到时候也是个死,到外面或许还有活路。”
“走吧,走吧,只要人还活着,这些东西还会有的。命没了,那就什么都没了。”村中的老人对着众人说道。
杏花村里正比李家村里正果决,与族中长老商议一番后,便定下了迁移南方避祸的决定。
村子里动员起来,务必在明早前动身,一旦被县令知晓,必然不会让他们离开。
自己管辖的地界,有大批百姓离开,那是他的失职,会受上峰责罚。
杨大山看着三弟与外甥女牵着骡车回来,很是惊讶,但他什么都没问,忙着收拾。
厨房里大舅母和小舅妈两人炒米的炒米,摊饼子的摊饼子,每个人分工明确。
苏父帮着忙,看着周围人家都在忙碌,心里惴惴不安。
这一夜的杏花村闹哄哄,低迷的气息笼罩这座不大的村落。
东西整理好后,所有人早早休息,明日一早便会出发。
这一夜能睡安稳的人,少之又少,所有人都为未知的未来感到迷茫。
天蒙蒙亮,苏父起床,叫醒了儿子们。
苏音早就起来,大舅母熬了一锅浓稠的粥,只有吃饱饭才有力气赶路。
“你们确定了要跟着爹回去?”苏音看着面前半大的孩子,再一次询问。
苏母双眸通红,不舍这两个孩子,眸中带着祈求,“信阳、信光,跟娘走不好吗?”
两孩子躲到苏父身后。
苏信光嘴最快,心最直,“不好,我们要阿奶。阿奶能给我们好吃的,娘你不能。”
苏母还想劝,被苏音拦住。
苏音看向父亲,“爹,若有不对劲,第一时间带着弟弟们逃,往南边逃,追上我们就可以。有些时候自私一回也不是坏事。爹爹,希望你能明白,我们才是一家人,是陪着你走到最后的人。”
“弟弟就拜托你照顾。若没事,我们很快就会回来。若真出事了,一定要照顾自己,只有你好了,弟弟们才会有活路。记住了。”
苏音不放心愚孝的爹,但她无法改变他与弟弟们的想法,只有让他们撞了南墙,才会明白谁是一家人。
强留在身边,只会留成仇人。
隔壁屋子传来男子与妇人的哭泣声。
“爹、娘,跟我们走吧。”
屋中的老人冲着儿女摆摆手,“你们走吧!我们老两口老了,走不动了。这个家,我们替你们守着。太平了,就回来。”
“爹!”
“快走。”
“给你阿爷、阿奶磕头。”
一大家子跪下,朝着堂屋正中间的老人重重磕了三个响头。
这样的场景,在不少家庭上演。
留下的老人,一则年岁大,不愿意离开故土,落得个漂泊无依。二则,不想拖累子女,成为他们的累赘、负担。
老人们站在村口,目送着大部队离开,朦朦胧胧的水雾,似乎浸透了眼睛,前行的人抹着泪,身后的人如同松柏站着一动不动,即便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