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伯马上回道:“自然。那粮价蹭蹭往上涨,都翻了三倍多,听人说这粮食还要继续涨。这些黑心商户,见天就涨价。”
提及粮价,无人不吐槽一句。
“李伯,那你可有注意到镇上多了许多行乞的人?”苏音继续问。
“这、这我没注意。”
他刚一回完,又有人开口,“我注意到了,最近镇上的乞丐多了不少,还操持着外地口音。”
“这有什么问题吗?”有人忍不住开口。
“是啊,这有什么问题。”
“这几年时不时大旱一场,粮食的价格都高。尤其是云州一带,比咱们这边还厉害,收成不好,粮食的价格往上涨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“往年收成不好,乞丐多起来也是常有的事,这有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“话也不是这说的。乞丐多了不少,指不定那些乞丐就是从云州一带过来的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李锐说的不是没道理,可能咱们这里要遭殃。”
村里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。
有些东西不能单靠你说,也得靠他们自己去思索,去想,才会直观的感受到危机。
里正目露沉思,看向苏音,“你舅怎么说?”
“我舅在驿站附近遇到一个豫州行商的商人,那人说云州那边乱了,有流民要窜到豫州一带,他提前已经携家眷离开。”
“我舅不太相信,进了县城后发现,粮价涨的太高太快,比去年多得多。继而又观察到,外地来的乞丐多了许多。再联想到那行商说的话,只怕梅州会受到流民的冲击。”
有理有据的将事实摆在所有人面前,至于他们到底是信,还是不信,就看他们自个。
里正面色凝重。
“不会吧。”
“难道真的要离开?”
“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,这要是离开,辛辛苦苦买来田地可都没了。”
“是啊,到时候什么都没了。”
恐慌的情绪弥漫在所有人的心头。
正当这时,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声响。
“一派胡言!”
众人见到是苏孝永纷纷让开道。
苏孝永是童生,在村里有一定的威望。
在农家人眼里,能考取功名的人,都是厉害的人,懂得也比别人多。
“哎呦,孝永你回来了。”
“孝永兄,你比咱们都懂得多,你说说这件事,到底是不是真的?”
“我们是不是真的要离开?”
他们祖辈好不容易挣下的一点家业,说抛弃就抛弃,并不是那么容易的。
苏孝永在村民的簇拥下走进庭院,嫌弃的瞥了一眼苏音,又将视线扫向李锐,最后落在里正和几位族老身上,对着几人拱手一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