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蕤就这么熬了两年盼了两年,她想为家里做点什么,但却半点使不上力,严嵩昨晚的安排,也算是遂了严蕤的愿。
“孙女万不敢怨恨爷爷,蕤儿早晚是要嫁人的,现在能为父亲出些力,自然义不容辞,再者说,夫君待蕤儿很好,孙女没有半点怨言。”
两人虽然算上昨晚也就见了两面,但严蕤也并不讨厌李昰。
只不过没有那么多时间增进感情而已。
严嵩见状长叹了口气。
“你越是懂事,我便越是……罢了,父母之命古来如是,爷爷是过来人,生了孩子便好了。”
说到这里,严嵩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,像是想起严世蕃,不觉又叹了口气。
“去陪四小姐收拾收拾,送四小姐去李家。”
“喏。”
两名婢女应声唱喏,严蕤也点了点头,起身离开。
……
“姑爷,这三个人您是不是找错了,昨晚已经闹了一宿了。”
马车上,吴管家正忧心忡忡的跟李昰确认着。
“错?不可能。”李昰斩钉截铁道。
他是看着这仨人的画像长大的,怎么可能错。
以前的时候,他还觉得这画像不如照片,压根就不像,直到见了真人,他才知道,那已经不是像不像的问题了,简直就是克隆……尤其是钱贝那颗痣,一般人也没有啊!
吴管家也没了话说,好在很快就到了保国观。
快步走进三清殿,李昰便看到了在三清像前被捆的结结实实的赵诺、钱贝、孙尔三人。
“东家,东家!小的招,小的都招!”
“小的本名谢重九,宣府人,真的不是您要找的高手匠人啊!”
“对对,我也不叫钱贝,我是辽东人,我们仨是到了京师才认识的。”
钱贝痣上那搓标志性的毛在随风飘舞,最后李昰将目光看向了没有说话的孙尔。
“你呢?哪里人?”
“我是大同人,本名……”
听到这里,李昰悬着的心彻底放下。
“你们确定?”
“我们确定,叫不叫这个名我们自然知道!”
李昰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籍贯一样、名字一样、连长相都一样,我就不信天下有这么巧的事!”
“是不是徐阶威胁过你们?”
“不用怕,在这里,徐阶动不了你们,你们就放心的研究,绝对不会有人打扰你们。”
谢诺的肠子都快悔青了。
这怎么连籍贯都对上了?!
被捆着手脚的谢诺硬是从地上蠕动起身,兀自磕起头来。
“大老爷明察,我们真的不是您要找的人,更不知道啥是制铜啊!从小到大,我们也就研究研究吃。”
李昰突然想到,在严世蕃变法之前,他们这帮人,可是什么都没弄出来。
万一被他这么一吓,这帮人以后再也不敢研究了……
顷刻间,李昰的脸色变得煞白,不敢继续再往下想。
见李昰变脸,谢诺立刻改口称:“别打别打,小的再也不研究了,再也不研究了!”
“那我就更不能让你们走了!”
李昰有些头痛,无奈的揉了揉鼻梁后咬牙道:“吴管家,给这三位拖下去松绑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让他们自己研究制铜,不要干涉。”
谢诺的眼泪都出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