爹是邱顺读书时的同门师兄弟,比姓邱的还早中了两科,姓邱的屡试不第时,还是那姑娘家里奉上川资,供姓邱的留在京师又考了两届。”
“后来这姑娘破了家,这姓邱的竟是像个死人,就像是没有过这件事,反倒是那日来找我,只一眼便订下了这姑娘。”
胡大顺顿时一阵唏嘘,痛骂起邱顺不当人子。
崔姨目光却是紧盯着窗外的道场,眉头紧锁心中暗道:怎么还没完事啊。
就在此时,远处一架马车徐徐而至,吸引了胡大顺的注意力。
“这赶车的人好生面善。”
胡大顺嘀咕了一句。
而后便见绿岚自马车上钻出来,而后扶着严蕤走下马车。
“哟,这不是四小姐吗?”
胡大顺条件反射般站起身来,谄着笑脸迎了出去。
严蕤微微欠身,行礼道:“蕤儿见过胡真人。”
陶仲文与严嵩同龄,自三十年前便往来密切,作为陶仲文弟子的胡大顺,严蕤见过不少次,论起来也是她的长辈。
“不知四小姐今日来小观是进香还是求签?”
严蕤脸颊微红,道:“闻听家中管事说,保国观有仙人所遗仙药,可早诞子嗣,特来求药。”
陶仲文本就是道士,这里又是道观,讲究的就是一个心诚则灵,严蕤虽然面子薄,但也不敢怠慢,只能厚着脸皮前来求药。
“子嗣?”
胡大顺愣了下。
他还沉浸在崔姨讲述的故事中,一时没能回过神来。
“真人别误会,我家小姐已经嫁人了。”
绿岚以为胡大顺不知道严蕤的婚事,连忙解释起来。
“绿岚,不可失礼。”
及至主仆两人说话间,胡大顺这才猛然惊醒。
“嫁人了?!”
严蕤两人疑惑的看向胡大顺。
“真人……怎么了?”
“没什么!只是今日观中有客,恐怕要耽搁些时辰,不如改日我送到府上?”
做这种事情,严蕤本就紧张,红着脸忙道:“没事没事,如若不便我们给陶神仙上柱香周全了礼数就走,不多留,真人且忙便是。”
说着,严蕤拉着绿岚往保国观里走,脚下好似生了风。
“好贤惠的小娘子,不知是谁家这么好福气。”
“……”
大家来保国观就是求子的,见严蕤这种大家闺秀都肯亲自来庙里求嗣,三清殿的众香客不由得连连称赞。
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声,严蕤脸颊更红了,步子也大了起来,胡大顺只恨为什么今天穿这么宽大的道袍装X,袖子上踩了好几个脚印,追不上严蕤就算了,还几次险些从高台上滚下去。
“四小姐,四小姐,你听我说……家师不讲究这个,真的不用麻烦了。”
手快的绿岚却已经走到道场外,一把拉开了道场的门扉。
只见李昰坐在椅子上端着一盏茶。
一个千娇百媚的小道姑长发如瀑,道袍凌乱的坐在李昰脚边,手中还举着一根翠绿竹萧。
“砰——!”
看到这幅画面后,绿岚再次发挥了手快的特长,将敞开的门扉摔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