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又听那王瑾禀道:自古道蛇无头不行,鸟无翅不飞,太尉何妨不诓那宋江到城里,把来杀了,但没了宋江,其余的又做得甚用,尽数拆散,分调开去便是!”
台上说书先生讲的是《水浒》,迟飞甲很快便听得入了迷,想起李昰还在,干脆直接拱手道:“今晚出不了城了,我就在这凑合一宿,何兄弟有家有业,我就不留你了。”
李昰也早就想走了,没再废话,拎起银子便离开了酒楼。
经迟飞甲这么一折腾。
李昰回到家时,饭菜都有些凉了,但严蕤还在家中等着。
“老爷回来了~”
“绿岚老爷换鞋。”
拎着靸鞋过来的绿岚笑道:“老爷再不回来,夫人都要以为老爷今晚去郭氏那里了。”
“臭丫头,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?!”严蕤上前掐了一把绿岚腰上的软肉呵斥道,而后才命人将餐牌端过来。
“夫君今日回来太晚,我就命人先备了几样菜,夫君就从这些里面挑吧。”
李昰随便翻了几样牌子,吃过饭后,严蕤才注意到李昰带回来的九十五两银子。
“夫君,这是什么?”
李昰正在喝茶,满脑子都是那位倒霉的凌参议,愣了下才道:“哦,你表兄给咱们俩随的份子。”
严蕤看了看银子成色,而后笑道:“正好家里没零钱了,待会蕤儿叫人剪碎了,夫君带在身上用吧。”
李昰胸口像是被扎了一刀。
他一年俸禄全折下来也就不到四十两。
“夫君,怎么了?”
见李昰不说话,严蕤好奇道。
有些害臊的李昰揉了揉肚子,岔开话题道:“没什么,今晚那是什么汤来着,还挺暖身子的,就是味道有点怪。”
“胡真人给的方子,每日一剂,先用一个月,下个月把脉后再换。”
正在揉肚子的李昰僵在原地。
两个时辰后。
“绿岚,帮我个忙。”绿岚兴冲冲的凑到门外,便听李昰又道:“帮我找人去大理寺告一日假。”
……
凌家。
华佗死后,麻沸散即失传,这年头外科主要靠打晕,如果被疼醒了,那就只能阿弥陀佛了。
雕梁画栋的宅邸内,左参议凌儒的惨叫声时不时传出,四个娇滴滴的美妇人拿着手帕哭做一团。
一个老大夫满头大汗的正开着方子,桌上的毛巾已经被咬出一排小洞,房门处还摆着一副刚打好的拐杖。
“骨头算是接回去了,但伤成这样,少不了要落下个病根,还望官人务必保重,半年之内,定要拄拐,切记不可逞强啊!”
听到这里,榻上大汗淋漓的凌儒咬着牙捶榻咆哮道:“何泌昌!不报此仇,我誓不为人!”
“我定要杀你何家满门!”
“奸竖!”
“来人!来人!拿我的帖子,去找恩府!”
“快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