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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吾皇,万岁万岁万万岁。”略微停滞了少许,整齐划一的山呼声自皇极殿中响起,众臣在次辅施鳯来的带领下,冲着高坐于御座之上的天子叩首行礼。
”众卿平身。”
不多时,少年天子清冷的声音自御座之上响起,在皇极殿中悠悠回荡,清晰的传入殿中众臣的耳中。
伴随着次第响起的谢恩声,文武百官依次起身,即便是几名动作迟缓的老臣也是强咬着牙,勉强起身,不愿在新天子面前失仪。
待到众人起身站好之后,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御座之上的天子,神色复杂。
或许是错觉,众臣只觉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,上首瞧不清面容的天子竟是有一种”脱胎换骨”之感。
上个月天子在此地受百官劝进,登基称帝的时候尚有些不知所措,此时却有些”不动如山”的沉稳,完全不像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少年人。
轻咳一声,鸿胪寺卿自队列中起身,冲着上首的天子奏报入京谢恩,离京赴任官员的名单,这是历来的规矩。
倘若天子有兴趣召见,便可令其入殿瞻仰圣颜,聆听圣谕;如若天子不见,便可在午门外跪谢天子,自行赴任。
轻轻的瞧了一眼站在御道上奏报的鸿胪寺卿,次辅施鳯来心中一叹,等其奏报完毕之后,重头戏怕是就要来了。
也不知天子会如何处理自己? 完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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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众臣可有本奏?”
待到鸿胪寺卿汇报完毕,御座之上的天子轻轻点头示意其回班之后,刚刚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的王承恩便是上前一步,向殿中众臣喊道。
许是因为第一次参加大朝会,内心颇为激动,这位自浅邸时期便一直陪伴在天子身边的太监脸色涨红,声音也是微微有些发颤。
”臣有本奏。”
司礼监秉笔的话音刚落,便见得一名青袍官员自队列中出列。
”臣,工部主事陆澄原参奏东厂提督太监魏忠贤,蔑视帝后,搬弄兵权,克削藩王封爵,目无圣人,滥加爵赏...”
”陛下当对其处以极刑,以慰人心。”
许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,这名自称为陆澄原的工部主事脸色竟是有些涨红,一连指出了魏忠贤的十条罪状方才住口。
此话一出,皇极殿的气氛顿时为之一肃,包括一些出身东林的官员在内脸上都是露出了惊疑之色。
截止到目前为止,除了兵部尚书崔呈秀伏诛,首辅黄立极辞官回乡之后,天子还未表达过对”阉党”的不满,魏忠贤依旧是东厂提督太监,此人居然敢将矛头对准魏忠贤。
闻言,上首的天子也是一愣,许是没有料到才刚刚开场,气氛就如此”剑拔弩张”。
”臣,附议。”
”魏忠贤不死,不足以平民怨。”
稍微的错愕过后,又有两名官员依次拱手出列,望向陆澄原的眼神也是略微复杂。
陆澄原在朝野中颇为”另类”,既不阿谀阉党,也不奉承他们”东林”,颇为特立独行。
却没想到,今日的大朝会竟是由这名”孤臣”吹响了第一声号角,直接将大朝会推上高潮。
本就脸色惨白的次辅施鳯来闻言只觉心中一颤,哆哆嗦嗦回头的回头瞧了瞧满脸坚毅之色的陆澄原,脸上满是绝望。
”次辅如何说?”
不多时,大明天子的声音自皇极殿中悠悠响起,令得”满脸不忿”的御史们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,脸上满是自得之色。
天子虽然在浅邸时期便以”聪敏”著称,但终究过于年少,面对着如此时局,只怕早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