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!

    “砰!”

    姜小婵踹了一脚旁边的床铺泄愤。

    躺在病床上的林嘉静静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两人大眼瞪小眼。

    “来,说说,你怎么看?”姜小婵问林嘉:“我可以叫你嘉嘉吗?”

    他愣了愣,迅速反应过来到她在跟她姐怄气,忍俊不禁道:“可以,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吧。”

    “嘉嘉,嘉嘉,嘉嘉。”姜小婵连叫了三遍。

    他笑:“那你想我怎么叫你?叫你,小婵。喜欢吗?”

    林嘉的声音好听,语调温柔。

    姜小婵怒气全消,差一点压不住嘴角。

    “不要,”人家对她好声好气,她反倒端起架子来了:“保持好距离,懂点礼貌。我和你还没有那么熟。”

    她在拿她姐的话噎他。

    林嘉一点儿没生气,反而笑得更开怀:“行。等我好点了,请你吃好吃的,姜小婵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好的,林嘉。”

    姜小婵心想,这话真耳熟,怕不是他哄女孩的惯用语。在酒店醒来的早上,他也这么对她说了——“我带你吃好吃的”。

    哎,怎么看到林嘉,两三下又想到了酒店。她也对自己挺无语。

    胡思乱想的这会儿功夫,姜大喜已经找完医生出来。

    姜小婵没跟林嘉告别,直接去找她姐了。

    *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。

    姐姐走在前面,妹妹跟在后面。

    夏天夜晚,乡村的道路旁灯光稀薄,树上有蝉在叫。

    姜大喜憋不住了,先一步开口,问姜小婵。

    “你下午在林嘉的家门口转悠?为什么没去画画课?”

    “啊?什么画画课?”姜小婵想了想,决定实话实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呵,你可真行。”这个回答似乎惹到姜大喜,她一脸的不悦。

    姜小婵也有问题问她:“你和林嘉是纯朋友,纯友谊吗?”

    “听不懂你在说什么……轮不到你个小学生,来八卦我们初中生的事。”

    姜大喜明显心里有鬼,含糊其辞。

    她走在妹妹前面,先一步进了家门。

    独自站在大门口的姜小婵,像个局促的客人。

    老宅是两层的自建平房,从外观和陈设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。简陋的水泥地板,发霉的墙;灯泡孤零零地挂在天花板正中央,整个屋子的照明全靠它。

    进门后,左手是厕所,再往前走是一个小客厅兼厨房。客厅的后面,拉个简易的珠帘,她爸妈的床打在里面。珠帘旁,做了一截木头楼梯,通往二层的小阁楼,姐妹俩一起住在阁楼里。

    房屋的布局,姜小婵简直太熟了,哪怕闭着眼,她都能在屋里行走自如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她却想不起来鞋该脱哪里,找不到自己的拖鞋被放在哪个柜子。

    珠帘微微晃动,一个中年女人走了出来。

    “哎哟,你姐说你受伤了,怎么回事?宝呀,快过来给我看看!”

    姜小婵定定地看着她妈。

    这是妈妈。

    年轻的妈妈,头发乌黑的妈妈,慈眉善目的妈妈……她不记得妈妈对自己有过这般柔情的模样。

    许多年噩梦缠身,似乎妈妈梦里的样子才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梦里的妈妈对她只有厌恶;梦里的妈妈苍老,疯狂;梦里的妈妈总是反反复复地死掉。

    “怎么搞成这样了?天呐,心疼死我了,你从小被我保护得好好的,没受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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