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氏觉得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,起身给苏芩秋赔罪:“宁远候夫人,怪我管束无方——”

    她正说着,忽然捂住嘴,一阵剧烈咳嗽。

    严嬷嬷赶紧给她抚背,等她咳完,帕子上满是鲜血。

    “夫人这是怎么了?”苏芩秋忙问。

    她忽然想起来,上一世,沈氏死得很早,都没活过今年年底,莫非就跟这个病有关?

    严嬷嬷回答了她:“我们夫人这是老毛病了,总也治不好,全因有一种名叫养肺丹的药,怎么也买不着。”

    养肺丹?那不是她制的药吗?

    此药的原材料极为难得,她一共就卖过两粒,全部流入了黑市,估计早被人抢光了。

    仅剩的一粒,在顾远风那里。

    早知如此,上次她就该要回来,不过现在也不晚。

    苏芩秋暗自琢磨。

    沈氏咳了这一阵,已是疲惫不堪,她不便再多留,告辞回府去了。

    苏德仁亲自喂沈氏服过药,转身就去了白姨娘房里。

    白姨娘刚挨了二十大板,下半身血肉模糊地趴在床上,眼泪流个不停:“候爷,您怎么才来。”

    苏德仁连忙解释:“沈氏犯病了,我怎好马上走,总得哄着她点,咱们的一双儿女才有盼头。”

    说起儿女,白姨娘哭得更厉害了:“候爷,我身上疼,心更疼,明明是锦瑟想嫁给宁远候,非要我帮她,到头来却把错全推到了我一个人的头上。”

    苏德仁这才明白了是怎么回事:“胡闹!这你也由着她?”

    “锦瑟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,我哪里劝得动。”白姨娘哭道。

    苏德仁安慰她:“虽然你受了委屈,但保全了锦瑟,你跟自己的亲闺女计较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没事多劝劝她,别打歪主意,老老实实嫁给顾远风。”

    “等他们成了亲,沈氏自然会动用她娘家的关系,帮顾远风他爹当上世子。”

    “到时候,她风风光光,又有淮南王府撑腰,就连苏芩秋都得看她脸色。”

    白姨娘抹了抹眼泪,点头应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