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红透了,他小声地解释道,“哥哥太好看了,我有点害羞。”

    陆承长得白净齐整,睫毛长而卷,鼻梁高挺文秀。

    他不曾目露寒光的时候,的确就是个漂亮风流的公子哥模样,很容易吸引天真纯良的小孩儿的视线。

    陆承长到这么大,被无数人夸赞过他的容貌,他向来坦然受之。但当着纪明意的面,“好看”二字由一个三岁小孩儿嘴里说出来,他竟觉得也有些脸热,他僵硬地别开脸去。

    纪明意佯装生气地逗澜哥儿说:“坏孩子,姑姑不好看吗?”

    “好看。”澜哥儿见纪明意噘起嘴,忙说,“可我从出生起就在看姑姑,今天是头一回见哥哥。”

    怕纪明意还生气,澜哥儿马不停蹄地补充道:“哥哥是我见过的男人里头,最好看的一个。”

    “你哥哥还算不上男人呢。”十三岁,只是个上初中的毛头小子,纪明意在心中说。

    她声音甜润地纠正道:“像你爹,你姑父那样,才算作男人。”

    陆承心里一沉,脸上的温和霎时收敛起来,他黑漆漆的眼睛如琉璃一般,目光冰冷地盯着纪明意。

    干什么?对个小孩子都能和颜悦色,看我像是杀父仇人一样,我这是又哪里招惹你了!

    纪明意明眸皓齿地瞪着他。

    陆承心里恼怒极了,他也说不清为何会这么生气。

    被小瞧、被忽视、还是因为被她当作小孩子?明明她也没说错。

    少年倔强的嘴角紧抿。

    澜哥儿没觉察出他们二人的不对盘,他将阿雪交给身边的婢女,径自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大荷包出来。

    “这个是我这三年收的压岁钱,是除了阿雪外,我最重要的东西了,送给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全部给我?”饶是陆承,此刻也目露诧异。

    澜哥儿用劲点头,似乎是怕他嫌少,小手扯着衣摆,不好意思地说:“上个月买阿雪花了十两银子,我只有这么多了……”

    陆承沉默着接过来,把荷包在手上掂了掂——他再次对纪家的富有有了新的认识。

    他说:“恭敬不如从命,我收下你的谢礼了。”

    纪明意不由意外地看了陆承眼,她还以为陆承会再度推辞。

    毕竟这个荷包对于澜哥儿而言算珍贵,可充满了世俗的铜臭气味——是他们这些世家子、读书人都嗤之以鼻的东西。

    澜哥儿没想那么多,很开心地“嗯嗯”了两声,虽然损失了些许身外之物,但是哥哥帮他救回阿雪,谢礼是一定要给的!

    澜哥儿说:“哥哥,那你好好休息,要乖乖让姑姑帮你擦药。”

    说着,澜哥儿将阿雪接过来,递到陆承面前去:“哥哥,你也喜欢狗狗对不对?给你摸摸阿雪吧。”

    大概是小孩子的眼神太单纯坦诚,也可能是阿雪的毛实在柔软。陆承慢吞吞地伸出手去,在阿雪的额顶轻轻摸了三下。

    是久违的毛茸茸的触感。

    三下后,他怅然若失地收回,望着手指上漂浮的几根狗毛,再次叮嘱道:“好好保护它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的!”澜哥儿抱紧阿雪,大声地承诺。

    澜哥儿和婢女走了之后,狗毛还被陆承捏在指尖上把玩。

    他的眼睫毛颤了颤,问继续在给他上药的纪明意:“如果查出了把阿雪绑在桥下的人是谁,你爹娘会惩治他吗?”

    纪明意还在记恨他的反复无常,闻言,斜睨他一眼,字正腔圆地说:“擦药就擦药,闲话少问。”

    自己的话被原样甩回来,按照以往的经验,陆承应该阴沉着脸,可是他居然轻哼一声,淡笑了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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