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小声说:“写得不好。”
不是她不想学,实在是软笔的书法和现代的钢笔字根本不是一个体系。况且,这个时代基本还在用繁体字,她又只是个商人之女,没有那个条件去认真学写字。纪春田的几个儿子都读过书,但那是为了防止他们出门行走做生意时被人笑话。
对于女儿家,纪春田认为读书写字都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,实在没这个魄力给女儿单独请先生。
纪明意还是仗着葛氏疼她,跟着纪明德学了不少。
陆纨温润地说:“没关系,写得不好可以重头学。只要有心,都不晚的。”
纪明意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,于是低声地问说:“那,郎君愿意教我吗?”
陆纨清浅地微笑说:“自然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陆纨顿了顿。
纪明意杏眼微圆,耐心地望着他,等着他下半截话。
陆纨的手边放了一封开启过的书信,此刻书信被他反复摩挲着,迟迟没有拿出来递给纪明意的意思。
其实都是早就决定了的事情,为何看到女孩儿明媚的双眼时,心里居然有片刻犹豫呢?
默然半晌,陆纨终于张嘴,他吐息缓慢:“只是,须得等等。”
“下个月是我老师的生辰,加上明年春闱在即,我不久后要动身,前往苏南拜见一趟老师。”陆纨平淡无波的声音响起。
“啊,”纪明意红唇微张,愣愣地问,“具体是什么时候?”
陆纨淡淡地回答:“等承哥儿的腿伤好全,约莫,再过一个月左右。”
一个月左右啊,我们还在新婚呢——等你儿子的伤好全,所以,你就真的没有一点点顾念我吗?
纪明意咬紧唇,目光酸软地凝望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