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请您赶快回府一趟。”

    这个关头,魏管家找他还能有什么事情?

    陆承以为是阿黄找到了,忙旋身纵马回府。

    阿黄的确找到了。

    它的骨头全被剃去,只剩下一张鲜亮柔软的狗皮。

    它被砚台包在精美华丽的匣子里亲自送过来。魏管家见到时七窍冒烟,险些晕过去,当即厉声使人将这奴才扣了下来。

    关于要不要告诉陆承这件事,魏管家想了很久——索性就让承哥儿以为阿黄是跑丢了吧,魏管家这样想过。

    他知晓承哥儿对阿黄的感情,可这砚台是陆绮的家奴,他不可能扣着人家一辈子。

    他也担心,即便他不说,来日到了族学里头,陆绮还是会拿此事来戳陆承的心肝。

    所以,他只好派人去请陆承回来。

    让承哥儿打这狗奴才出出气也罢,魏管家天真地想着。

    陆承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亲眼见到展现在他面前的,阿黄油光水滑的皮毛。

    他们杀了阿黄,甚至连一具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给阿黄留下!

    陆承的瞳孔漆黑,双唇有些发干,他颤抖地伸出稚嫩白皙的手,轻轻摸了摸阿黄。

    阿黄的毛发柔软依旧,好像惯常趴在他脚边时一样,即便不说话,也泛着温和沉静的光泽。

    光泽忽然在太阳光底下闪了一下,眯了陆承的眼睛。

    陆承倏地松开手,他跌跌撞撞跑到一边,弯着腰干呕起来——他出门时没用早膳,回来后又没来得及用午膳,当然什么都吐不出。

    魏管家心疼地过去摸着他的背,安慰说:“哭出来就好了,别伤了自己的身子。”

    “人呢?”陆承抹了下眼睛,他仰头,试图用这样的姿势压抑住胃里难受的感觉。他死寂的眼珠一动不动,哑声问。

    魏管家说:“关在了柴房里。”

    “带我过去。”陆承道。

    带过去也好,魏管家是经事的人,知道任何事情不能憋在心里,容易伤身体。陆纨便是什么都憋着,惯于自苦,家里有一个这样的人就够了。

    承哥儿还小,发泄一通也就好了。反正只是个家奴,打坏了也没什么要紧。

    魏管家于是亲自扶着陆承去柴房。

    到了柴房里,陆承盯着砚台看,砚台也在看陆承。

    陆绮派他来,他自然是有任务在身。虽然知道此次来八成要挨顿打,但是小主子答应了他,回去以后就把卖身契还给他,他再也不是个家奴了!

    前提是,砚台得把陆承的所有反应,如何伤心如何大哭如何失态等等等等,全部详细记下来,回去了描述给他听。

    为了这个任务,砚台眼也不错地、及其认真地观察着陆承。

    出乎意料,陆承双眼血红,皮肤透着一丝诡异的苍白,但是没有哭。

    骨头还蛮硬的嘛,还是说这个打击还不够?

    砚台歪着头揣摩。

    陆承就像是一只野兽般盯着他:“你是谁的家仆?”

    砚台没想到他们一同在族学里待了几年,陆承居然连他是谁的家仆都不认识,果然是个睁眼瞎,难怪主子想收拾他。

    砚台冷哼一声,自报了家门。

    陆承点头,目色下蛰伏了些砚台看不懂的情绪。

    他说:“好。”

    “是你剥的皮还是陆绮?”陆承这年不过十岁,嗓音本该带着一丝属于童音的稚嫩清亮,可他的声线却被压得很低,听着嘶哑又沉寂,隐约好像还有丁点儿颤抖。

    这份难得的颤抖被片刻不差盯着他的砚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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