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卖到了旁的地方?

    夜色浓稠,屋外传来脚步声。

    她连忙去躲,却是来不及,门已被推开。

    来人是个婆子,身后跟着数个壮实的丫鬟,她们见她醒来,也不吃惊。

    “五少夫人……”

    “别这么唤我。”苏心瑜整了整肩上背着的包袱,“我与床上那人并未拜堂,算不得夫妻。”

    “堂已拜过,不过是公子与少夫人昏迷时所拜。”婆子拿出一张婚书,“婚书经由京兆府盖章,今日开始,少夫人与公子便是朝廷认证的夫妻。”

    苏心瑜上前瞥了眼,婚书落款处,她的名字上按了个手印。

    低首瞧自个的大拇指,果然有红色印泥。

    “卑鄙!”她骂出声。

    她昏迷着,他们架着她拜堂。

    床上那人即将死了,他们也架着他,还美其名曰冲喜,陆家人就这般折腾陆承珝?

    到底是想他活,还是想他的情况更糟?

    陆承珝这个诬蔑她是匪贼,又整她划船的可恶之人,也有可怜之处啊。

    她更可怜。

    穿越过来的局面,真是糟透了!

    婆子将婚书递过来:“少夫人若想撕毁,也无妨,京兆府存了档。”

    威胁到这个程度,苏心瑜气笑了:“所以,我算主子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那丫鬟琴棋何在?”

    “还昏迷着。”

    苏心瑜这才接下婚书,暗忖琴棋应该也在陆家。

    她得寻到她,一起逃。

    哪里想到婆子好似瞧出她的意图,冷着脸道:“方才琴棋醒来过,后被打晕了过去。”

    说罢,关上了门。

    并在门外落了锁。

    “老奴劝少夫人老实点。”婆子在屋外喊,“这几个丫鬟都会功夫,少夫人细皮嫩肉的,经不起打。”

    苏心瑜搁下包袱,揉了揉发疼的双肩。

    包袱颇重,背得她肩膀酸疼。

    抬眼看屋外几个粗壮的人影立着,一时半会,她是逃不了。

    坐回床沿,探头看陆承珝的大拇指。

    只见他的大拇指上也有红印泥。

    这陆家真有心机与势力,能到让京兆府出具婚书。

    时间一瞬一息地过去,大抵是无聊,亦或旁的什么缘故,门外守着的几个丫鬟开始轻声议论起这桩婚事来。

    “五少夫人是真可怜,过了新婚夜,五公子若不能醒,她得陪葬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?”

    “要不然,府中那么多表小姐倾慕五公子,为何一个都不肯嫁?那是要命的事!”

    “你哪里听来的?”

    “自然是听主子讲的,府中大部分人都知道。”说话之人压低声,“五公子伤得太重,整个太医院都无法,若是冲喜都醒不了,新娘子就随他一道走。”

    苏心瑜听闻,一颗心拔凉拔凉的。

    敢情更糟糕的局面在这里。

    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,以便听得更清楚些。

    屋外的丫鬟又问:“为何?”

    “三爷早不在了,他只五公子一个儿子。五公子如今这般,依照三爷以往得的军功,陆家与朝廷哪能让五公子孤零零地走,自然得有人陪着。”

    “这么一听,五少夫人是更可怜了。”

    “谁说不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