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今天晚上,明天中午的时候就能抵达京市。

    也算是有了盼头。

    在硬邦邦的床上躺了十几个小时,周芸晚感觉腰已经不是她自己了,忍不住伸手这里揉一揉,那里揉一揉,像只扭动的蛆虫一般在床上辗转反侧。

    隐约间她听到郑怀国的声音:“沈教授你回来了?那你继续看着,我去趟餐车买饭回来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是沈宴礼的声音:“好的郑叔,麻烦你了。”

    听着两人的对话,周芸晚停下了揉捏的动作,她睡着之后,沈宴礼去干嘛了吗?

    正巧这个时候沈宴礼来到她身边,轻声询问她醒了没有,周芸晚支起半边身子,一低头就看见他手里端着的一碗黑乎乎的汤水,看上去像是药。

    苦涩的药味一缕缕涌进鼻腔,周芸晚漂亮的脸蛋霎时间皱成一团,忽地想到了什么,疑惑地挑了挑眉:“哪儿来的药?”

    沈宴礼还没开口,一个大娘的声音传来:“还不是你对象挨个包间挨个包间问来的,恰好前面包厢有个小姑娘之前也得了感冒,买的草药还剩下一包。”

    周芸晚循声看过去,这才发现原先属于大爷的那个床位,重新换了个大娘在住。

    她的第一反应是大娘怎么对沈宴礼的行踪知道得这么清楚?但一想到大娘们收集情报的能力,她又不觉得奇怪了。

    慢慢地回过劲儿来,发现他们又被误会成对象了,算上之前的两次,已经是第三次了,也是,帅哥美女在一块,长得又不像,旁人当然会先入为主地认为他们是一对。

    默了默,见沈宴礼没有解释的意思,她也就装作不知情。

    “在床上不方便,我下来喝吧。”

    下了床铺,周芸晚便接过了沈宴礼手里的碗,满满的一大碗浓黑汁水,实在很难让人下咽,不过为了早日康复,不喝又不行,她只能捏着鼻子一口闷了。

    浓浓的药汁顺着口腔流入喉咙,呛得她眼冒泪花,五官都苦得变形了,她忍不住嘀咕了一句:“好苦啊。”

    就在这时,沈宴礼像上次在卫生院里一样,摊开掌心给她递来两颗糖果。

    周芸晚眼中弥漫着点点水光,没想到就一次他就记住了她吃不了苦,提前准备好了糖果,但很快苦意又翻涌上来,顾不得深想下去,她赶紧拿起一颗糖果,剥开外衣塞进了嘴里。

    甜甜的味道,一路将苦意掩盖,甜进了心尖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