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臣女惶恐。”沈暮摇立即跪下,“臣女并不知晓其中含义,这就摘下来。”

    皇后没有出声,任凭她勒红了手将玉镯脱下。

    见状,沈心凝内心一慌。事情发展跟她想象中不一样,幸好无人发现她头上那根金簪,沈心凝趁众人不注意,悄悄把金簪拔下来。

    金簪有巴掌长,此刻不宜好好放置,只能顺手藏进衣袖。

    “啪嗒”一声,金簪掉落在地,沈心凝想要捡起已经来不及。

    老嬷嬷捡来递到皇后面前,皇后仔细端详,瞬间变了脸。目光扫过心虚的沈心凝,皇后便什么都懂了。

    御赐给未来太子妃之物从沈心凝身上掉下来,皇后顿时黑了脸:“沈心凝僭越犯上,掌嘴二十。”

    “娘娘,臣女无心之失,请娘娘恕罪。”

    “无心之失?陛下将这金凤簪赐予未来太子妃,你是何身份,也敢将此物佩戴在身上!”方才在坤宁宫只觉得眼熟,细看才想起来此为何物。

    她可以让沈家女做太子妃,但不能容许沈家女这般急不可耐往上爬的行为。

    上位者习惯掌控,不允许底下人生出贪念。

    沈心凝慌乱摇头:“娘娘,姐姐也佩戴了您赐予太子妃之物?为何只罚臣女一人?”

    皇后微眯起眼:“还敢顶嘴?去外边跪着。”

    直到宫人将她拖出去,沈心凝才真正意识到皇权之怒。

    沈暮摇微微瞥眼,仍跪在原地不敢乱动。

    皇后气过了,才把注意力移回她身上:“你可知我为何罚她不罚你?”

    沈暮摇此刻唯有装傻:“臣女愚蠢,求娘娘赐教。”

    皇后观她半晌,沉吟道:“沈大小姐是个聪明的。”

    比起投机取巧,上位者更想要的是服从,就像沈暮摇这样,不多问,不冒进。

    御花园内,掌掴之声有序响起,默数二十才停止。

    沈心凝瘫在地上,哭得梨花带雨。

    有一玄色身影踏进凉亭,宫人纷纷行礼:“太子殿下圣安。”

    “皇儿来了。”看见儿子,皇后的脸色逐渐柔和。

    谢宴舟手持水墨折扇,见摆在石桌上的玉镯,笑意不达眼底:“何事让母后动怒?”

    皇后一手搭在石桌上:“有人僭越犯上,竟敢私自佩戴赐予未来太子妃之物。”

    谢宴舟轻摇折扇:“这玉镯是儿臣送给沈大小姐的生辰礼,不算僭越。”

    “本宫何时说过,僭越者是沈大小姐?”皇后眼底流露出笑意,“起来吧。”

    “谢娘娘。”刚才跪太久,沈暮摇起身时微晃,一把折扇托住她的手臂。

    沈暮摇抬眸,撞进男人双深邃如幽潭的眼。

    谢宴舟沉默时气势依然逼人:“孤上次说过的话,沈小姐可是忘了?”

    沈暮摇抿唇:“不曾。”

    “既如此……”谢宴舟拿起玉镯,当着众人的面,轻柔缓慢地推进她腕间,“没有第二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