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中,直直朝南岳筝的灵位走去。

    自得知她身死之后,这世上的一切都再与他无关。

    此时此刻,他眼里除了她的灵柩,再也没有别的了。

    众人齐声行礼,道:“参见护国大将军。”

    可城暮寒跟聋了一样,对众人的行礼声充耳不闻。

    他目不斜视,径直朝高处的灵位走去。

    他的身影在白色的丧服映衬下,显得愈发孤独而决绝。

    葬礼刚开始,众人假惺惺落下的眼泪都没擦干,却因继位人选争得面红耳赤。

    “女帝尚未婚配,没有孩子,我看应当由陛下的表哥继位,他乃家族长子,名正言顺!”

    一位大臣激动地说道,脸上的泪水还未干涸,声音却已因为争论而变得嘶哑。

    “他资质平庸,如何能担当大任?依我看,应当是陛下侄子继位,他聪慧过人,有治国之才!”

    另一位大臣毫不退让,脖子上的青筋暴起。

    “你们瞎说什么,应当是陛下的表妹才对,她深得民心,且有女帝之风!”

    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互不相让,原本庄严肃穆的葬礼现场,瞬间变得如同喧闹的集市。

    他们全然不顾女帝的灵柩还在上方,争得面红耳赤,唾沫横飞。

    半天没争出结果的众人,此时都把目光,投向了站在灵柩前一动不动的城暮寒。

    女帝虽死,但她所封的护国大将军还站在这里,他手中还握着兵权,若是城暮寒扶持谁,那人继承大统的胜算,无疑是直线上升。

    “城将军,不知您对此事是何看法?”

    城暮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,仿佛失去了灵魂。

    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女帝的尸身上,仿佛这世间所有人、事,都失去了色彩,颤声道:“随便吧。”

    “随便?”

    “帝位之事,怎能随便?!”

    城暮寒丝毫不理会他们,只缓缓伸出手,他不死心似的,摸了摸南岳筝的脉。

    不对!

    她的脉象虽然极为虚弱,确实像死了,但还是在微微跳动。

    城慕寒如死灰的心,一下复燃!

    她一定是被暗算了,不能让她的身体落入别人手上。

    城暮寒心念至此,伸出因常年征战,而布满了老茧和伤疤的双手,从灵柩中抱起了女帝的尸身,那小心翼翼的样子,仿佛抱着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。

    他这举动,把众人吓得惊呆在原地。

    大臣们瞪大了眼睛,嘴巴张得大大的,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
    宫女和太监们吓得纷纷后退,手中的茶盏掉落一地。

    其他人也吓得不轻,就连独孤朝寒看清城暮寒的举动之时,都吓了一跳!

    这城暮寒是不是吃错药了,他要带着我上哪去?!

    独孤朝寒看着抱着自己原身,径直朝外走的城暮寒,眉头紧皱。

    只要找出自己灵魂,附身在独孤朝寒身上的原因,还是有机会,回到原本的身体里去的。

    但若是自己原身被毁,又或是被城暮寒带到什么找不到的地方,她就是真的再也回不去了!

    “城将军,你这是要带女帝去哪?”

    “女帝薨逝,应该葬入皇陵,怎可让你私自带走?”

    “你难不成疯了?”

    城暮寒直直看着怀中,她那惨白如纸的面容,依旧是没有看其他人一眼,沉声道:“我要带她去我府邸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!?”

    “你是真的疯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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