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。
江浮烦躁得头疼,“她那个爹……”
她后来跟蒲秋白问了一嘴,得到的答案是,那就是个纯度极高的人渣,本事不大,关起门来打老婆倒是厉害。
“学姐,这次的画……”陆春苔递上一沓纸。
相比上一次,这次的绘画完成度更高,也没什么基础性错误。条件虽然艰难,但足以看出陆春苔在绘画和设计上的天赋。
江浮收起稿子,就看到陆春苔掏出一部崭新的老人机,“学姐,那个……尾款能不能晚点给……我们加个电话号码吧。”
“好。”面上不动声色,江浮内心却很暴躁。
说实话,上次给的稿费虽然买不了太贵的品牌,买个一千出头的智能机还是绰绰有余的。
陆春苔不像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,又开口要晚点拿稿费,只买了个新的砖头机……所有的线索加起来,只能说明,其他的钱是被那个渣爹拿走了。
“小陆,如果真的遇上事,不要忍气吞声。”江浮提醒着。
“好。”陆春苔应了声。
说着答应,但她心里还是有顾虑。她能跑掉,但妈妈呢……她从小到大见过太多次,李宁秀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在那个男人面前跪下挨打了。
她没少被那个男人迁怒,但每次都李宁秀都护着她,她想跑,想飞出那个家,心里也还是放不下那个懦弱又勇敢的女人。
江浮从她身上的情绪读出了她心中所想,有母亲这个软肋在,陆春苔还是没法毫无顾忌地跟渣爹割席。
“什么时候可以打钱了,电话联系我,或者我再给你一张卡。”江浮笑着跟她告别,趁她不注意,划破手指,滴了一滴血在她身上。
陆春苔心事重重地走了。
走出几里,她拨了个电话出去,“小白哥,管景阳街那片地方,负责收债的是谁?没什么事,想见见……今晚?可以。”
远处,本来打算趁机过来问情况的沈泽麟还是顿住了脚步。
他很少看到漪兰姐周身这么低气压,似乎,在为了刚才那个女生的事生气。
还是别因为小事打扰她了。
晚上,江浮直接翘了晚自习,去了景阳街。
天气不好,下着小雨,大约是入夏最开始的一场雨,空气闷闷的。
“这会是吃砂锅牛蛙最好的时候,天有点小凉,舌头上有点辣味最舒服,要是等过一两周,再来吃这个,就会嫌这玩意跟天气一样热气腾腾了。”说话的是个穿着随意的中年人,一只脚翘踏在长凳上,给对面的青年倒了杯冰啤酒。
“谢谢,徐叔,我胃不好,受不了咋凉咋热的,喝酒就行了。”蒲秋白一身老年太极练功服,跟热闹的市井氛围有些格格不入。
“现在的年轻人还挺养生。”老徐嗦着牛蛙,随口问着,“你妹妹啥时候到?别告诉我她出门还要化半小时妆。”
“来了。”蒲秋白看向他身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