r>    “彪子,咱们还有多久才到?”

    其中一个夹着烟的人道,他伸出手,用指腹轻敲烟嘴,在风里抖落一点烟灰。

    开车的人说道:“马上进市区,急什么啊雷哥,咱们两个月都等了,还差这一时半会吗?”

    “也对。”

    雷哥自嘲的笑笑,抬手深吸一口烟,又从鼻子里喷出热辣的烟,声音沙哑:“我急什么,知道我回来,该着急的就是那坏我好事的混蛋小子……”

    听到这,后座几个染发的人眼中闪过贪婪:“别忘了还有林树这小崽子,他那个姐姐光是看着就带劲,老大你不稀罕,我们稀罕啊!”

    话音一落,车里的人都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除了一个靠窗的闭目沉思的人。

    他的沉默太突兀了,雷哥注意到他,伸出手轻拍两下他的脸,质问似的:“老罗,你怎么不笑?”

    老罗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,穿着洗的发白的格子衬衫,最上面的扣子还没了,一张脸朴素至极,是那种扔进人群里很难在找到的大众脸。

    他睁开眼,被拍了两下也没有脾气:“还不完债,我笑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——”

    他的话让车里的人再次大笑,雷哥也笑得胸膛起伏,然后道:

    “怕什么,我说了,只要你跟着我混,我保你有花不完的钱,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干一票大的了……”

    窗外吹进来的风把他的声音吹散,老罗只发了个鼻音,没在说话。

    车里的人对他的沉默寡言也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老罗是两个月前加入的,打拳真不咋的,十场能输七场,但他仍然不知疲倦的打,连续打了好几天,彪子看不下去了让他滚,别坏了观众的兴致,毕竟没人想看一个打不死,但是总是输的小强。

    可老罗偏不,不但不走,还死缠烂打的跟着彪子,大言不惭的说要打价格很高的场子。

    彪子气笑了,价格高的场子也得有实力才能打,老罗这种菜鸟,上去不到两分钟就得趴下,观众能买账吗?

    但架不住老罗软磨硬泡,彪子烦不胜烦,才问他为什么非得打这个拳?

    后来才知道,老罗欠了一屁股债,小孩还被压在国外,不还钱就撕票的那种,急需要钱,正好这时候雷哥身边缺人手,彪子就把他留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两个月忙着笼络地下打拳场的事,发现老罗这个人意外的可靠。

    就这样,雷哥把他带在了身边,相处下来也摸透了他的性子——

    人不爱说话,但是说什么干什么,别的不感兴趣,但是只要提到钱,他就会跟打了鸡血一样亢奋。

    不过管他黑猫白猫,抓得到老鼠的就是好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