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茶喝了大半,“走吧。”
离公司最近的凯旋国际,开车过去只要二十分钟。
虽说周五巡场已成惯例,但具体几点到又或者先去哪一家,沈屹骁从不提前打招呼,所以就连关昇都拿不准。
车子驶出车库,沈屹骁落下半截车窗:“右拐。”
这时,关昇拿在手里的手机屏幕亮了。
【关秘书,沈总今天还来吗?】
是距离公司最近的一店总负责人乔总。
关昇的回复很简短:【惯例。】
车子右拐后驶过两个红绿灯,关昇顺着路线猜到沈屹骁应该是想先去二店。
结果没两分钟,后座传来——
“左拐,去一店。”
舍近求远去了靠近翡夏湖的一店。
果然不能随便揣测老板的心思。
这时,关昇手机再度亮起,但他连看都没看,视线快速扫过后视镜,见沈屹骁依旧偏脸看着窗外。
京市的夜景,每一点霓虹都透着古韵的厚重。
坐落在翡夏湖边的凯旋国际酒店,夜浓还是上大学的时候来过几次,当然,都是沈屹骁带她来的,跟在他这样一个太子爷身边,住的自然是最贵的总统套房,吃的也是主厨亲自掌勺的特配菜。
是她过去二十年从未有过的体验,本该属于浓墨重彩的回忆,可如今再回想,却记忆稀疏的没留下多少印象。
夜浓下班后就和同事一块儿过来了。
不到三十个人,定在一个容纳两张二十人圆桌的大包厢。
阮瑜来的时候,夜浓正在和几个同事打牌。
见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些零钱,阮瑜笑了声:“来真格的呀?”
夜浓把手里的牌给她:“给你玩一会儿?”
她手里是一副好牌,阮瑜欣然接过。
趁着这空挡,夜浓去了包厢内的洗手间,门一开就闻见了浓浓的烟味,味道重的她一连打了两个喷嚏。
这几年不知怎的有了过敏性鼻炎,遇到味道重的就会喷嚏不止。
夜浓出了包厢,左右看了看。
虽然住过这里的顶层总统套房,但下层的宴客区,夜浓却没来过。
夜浓便同门口的工作人员打听走廊里的公用洗手间位置。
“女士,直走到尽头,左手边就是。”
“谢谢。”
她今天穿的一身是莫兰迪色系,饱和度偏低的粉色衬衫,灰色阔腿裤。优雅知性且不张扬。
人的视线会下意识落到右手边。
细高跟鞋不落声响的踩在厚实的地毯上,夜浓一边往走廊尽头走,一边看着右侧墙壁上的壁画。
从洗手间再出来时,走廊里已不是之前那般空荡,多了几道男人的背影。
夜浓落后他们五六米远,目光平视间,能看见为首的一个男人的身量明显高于其他人,颇有种鹤立鸡群的既视感。
夜浓并没有刻意去打量,只是目光直视间,那道背影自然而然的落于她眼底。
越来越熟悉,直到那人侧过脸露出一半侧脸——
夜浓双脚倏地停在原地。
是该说太过巧合吗?
竟然又碰到他。
想起昨晚目光相撞时的尴尬,夜浓下意识转过身,也就是那一瞬,沈屹骁扭头看了眼。
厚实的地毯几近无声,直到再次走到走廊尽头,夜浓才停住脚,再回头,走廊已空无一人。
心里有一种不是心虚的心虚,夜浓意识到这一点时,好笑一声。<--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