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住在宝蕴山下的皇家别院,便是逢年过节,也鲜少踏足燕京城。

    大燕朝文武百官,几乎都当这位太子是个将死之人,对其多有无视。

    只是前段时间,萧韫玉在宝蕴山遇刺险些身亡的消息被燕帝安排的暗卫传回京城,燕帝为了太子安全起见,才将人低调接回了宫中养伤。

    因着太子殿下素来足不出户,也不爱像三皇子一样在各家宴席间走动,所以鲜有人知。

    沈晋安看着沈绾梨的目光尤为复杂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,他这亲女儿,怎么跟那位病弱将死的太子殿下扯上关系的。

    听她心声里描述的太子,完全就是斩妖除魔不在话下的谪仙玉人,与他们所熟知的那位病怏怏快要死的太子殿下,简直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难道说,这些年,太子殿下背着皇上去修仙了?

    而且,沈绾梨似乎并不知道,她口中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父,就是当朝太子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燕京城中一处高楼之上。

    日光照彻亭上碧瓦琉璃,清风拂面,吹动少年衣角翩翩。

    几乎是在鬼胎怨气收拢的瞬间,萧韫玉便停下了抚琴的动作。

    彩凤鸣岐七弦琴横卧桌案上,他修长匀称的玉指落在弦间,原本微微合上的双眸也缓缓睁开了。

    “殿下,这一曲还未弹完,怎么停下了?”

    一旁的暗卫有些疑惑。

    萧韫玉唇角含着浅笑,“有人为孤弹完了后面的半曲。”

    既然有人直接出手了,那他便不必再在暗处出手了。

    只是那人,用的玄术门路竟是与他一脉相承,在这异世,倒是让他感到有种久违的亲切。虽然他曾见过那人,知道她与他不同,并非他故乡之人。

    只是,她与他,有着连他都看不透的渊源羁绊。

    这种羁绊,他还从未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,即便是他的生身父亲燕帝。

    初初姑娘?沈绾梨。

    暗卫听着不解其意地挠了挠头,“属下也没听到有别人弹曲子啊?不过今日时辰不早了,您背着皇上出来已经许久了,该回宫吃药了。”

    萧韫玉淡淡瞥了他一眼,“暗卫话不该那么多。”

    暗卫顿时绷紧了脸,站直了身体,一脸的严肃:“是。”

    然而,下一刻,一本苟戴先生的话本就从暗卫腋窝间掉了出来。

    萧韫玉:“……”

    暗卫面无表情地弯腰捡起了话本。

    他们暗卫也是需要消遣的。

    “殿下,这本我已经快看完了,下一本您什么时候写完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