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有事情要办。

    根据清单,她和爸爸一起整理了拆迁所需的材料。

    冯老师老花眼,翻了很多老资料出来,他看不清楚,便让闺女在旁边一样样的认。

    大匣子里,还存着女儿上学时的作业本,字体板正稚嫩,每一份试卷都是一百分。

    作业底下压着小时候的照片,一对双胞胎姐妹花,生的玉雪可爱,年轻夫妻一人抱着一个,是那样令人艳羡的一家人。

    照片有年头了,像素不再清晰,页边掉渣。

    冯老师物尽其用,拿出来也交给冯又又:“你们不是有那个什么AI翻新老照片的技术,能弄一弄吗?”

    冯又又当没听见似的,埋着头,她整理着老户口本、居住证明等,递给冯老师,“爸,这些你看看,是对的吗。”

    冯老师被移开注意力,推了推眼镜:“哦,我看看……”

    父女两整理完东西,走出书房,那张照片依然压在匣子最下层,没有被带出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晚上贺不疑还真来了。

    挺客气,拎着礼品袋,装着两瓶酒。酒不算特别名贵,两三千块,不会给对方带来压力,贺不疑是受继承人教养长大的,一些接人待物的礼节,他实际学的很精细。

    老楼的楼道窄,他快一米九的大个走进来,连光都拦了大半,邻居老师也正下楼,好奇的瞅了许多眼,一直瞅到他进冯家的大门。

    冯老师在厨房,干的热火朝天,听见敲门声,支使女儿去开门。

    冯又又看他过来,有些惊奇,低声嘀咕:“不加班了吗?”

    贺不疑看眼厨房,抬手作势要敲她额头。

    冯又又抱起酒,蹬蹬跑进屋子。

    贺不疑只得不请自入,环顾一圈,选了沙发中央坐下。

    他下班时间较晚,冯老师已经做好了菜,此时一样一样的端出来,辽参花胶东星斑,净是名贵的食材。

    贺不疑一怔。

    聪明反被聪明误,酒送便宜了。

    他也不声张,在桌下悄点了两下手机。

    贺不疑一边吃一遍陪冯老师聊天,说一些公司的趣事,也聊一聊文学、政治,聊的还挺深。

    二人投机,起身去书房,冯老师给贺不疑看一本张岱的诗文集。

    过了有二十来分钟,还没出来。

    也不晓得一本旧书哪里值得看这么久。

    刚好这时负责送酒的人也过来了,那酒从贺不疑名下一个酒庄里取来的,刚从酒窖拿出来,还萦绕着一股橡木气味。

    冯又又稀里糊涂的,只以为是贺不疑上门做客的礼物,双手接了过来,和先前那两瓶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冯老师也不知道有这么一出,出来的时候,拍着贺不疑的背,有言之不尽的意味。

    他神情不像平时,偏过了头,走进厨房,头也不回的叮嘱让冯又又招呼贺不疑坐。

    这时候夕阳西下,三中操场上红彤彤的,冬日的树木舒展筋骨,在微风里凛立着。

    来上晚课的高三生从西侧门进,隔着操场,笑笑闹闹的。

    冯又又带他到在小平台上待了一会儿。煎饼似的太阳渐下了山,他们谁也不说话。

    冯又又用围巾捂着脸,看楼下高中生手挽手,用气音说:“真好呀。”

    贺不疑单手托着脑袋,侧过目光,她把眼睛微微眯起来,眼瞳是蜜糖棕,颊边碎发翘起,渡着光。

    冬日夕阳残留了些似真似幻的余温。

    “我觉得生活一年比一年更好了,”她认真的说。

    贺不疑刚才和她爸爸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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