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处闯祸、不让人省心,知道自己有缺陷,为什么还要去外面丢人现眼。

    周鸯会唠叨自己给她报的口才班、情商课多么贵,白天店里客人又如何刁钻,一遍又一遍,钱太难挣了,她太难了。

    但她对周佳佳很好,买新衣服、夸她聪明漂亮,教她对什么人要说什么话,如何分辨哪些男同学家世好,怎样吊着他们、惹他们惦记。

    她在姐妹俩面前,翻开的是截然不同的一面。

    面对周鸯赌气说的离婚,冯老师同意的极快,他能想到保护孩子的唯一方式,是将这个家庭拆散。

    这决定是好是坏?现在逝者已矣,上一辈的事了结,再多讨论,也没必要了。

    现在能知道的是,冯又又没有去见她最后一面。

    那天,谁也没找到冯又又。

    是以这次的病发,的确是因为她母亲。

    也因为不再需要努力的向她证明什么,所以想要辞职,想要自由的躲进蘑菇屋里。

    她打算这样放过自己,写下辞呈,并对他说:“我想自由点”。

    她在那一刻,越发落进了被恶意预言的轨道里。

    “——我觉得生活越来越好了,”那天,夕阳西下,微风轻拂,冯又又托着脸颊,嗓音软软的。

    红日照着她薄红的眼皮、晶莹的双眸、含着浅浅笑意的嘴角。

    贺不疑伸出手去,顿在空中,仿佛用手指触碰到了她的脸颊。

    后背倚靠在栏杆上,他仰起头,风将他头发吹开。

    轻轻叹息。

    夜空璀璨,寒星照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