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,探出头来,一看女儿这么晚要出门,担心道:“怎么了?要去哪?”
那女人说,贺不疑太醉了,不能开车,让她过去接一下。
贺不疑怎么会喝成这样呢?他在社交场上向来游刃有余的。
冯又又心中焦急,又不想爸爸担心,道:“工作,是工作上的事,我去去就回。”
即便如此,冯爸爸仍然陪着她到了马路边,送她上了的士,记下了号码牌。
约莫二十分钟,的士停在外滩高级会所前。
冯又又从车上下来,她还穿着毛茸茸的棉鞋、白色长毛衣,头发扎成一个丸子头,小脸素净,大眼睛扑闪。这片是高消娱乐场所的聚集地,江水金光粼粼,吹过的夜风中有酒精、香水和人民币的气息,过路豪车美女不计其数,纷纷向她这异类投来奇怪的目光。
好多人……
冯又又反复核对地点,攥着手机,闭了闭眼,走到会所门口。
门口两名保安同时伸手,拦住门口:“小妹妹,你是不是走错了?”
冯又又倒是希望自己走错了。
但那人给出的地址就是这家会所。
她将来意说给保安听,保安相互看看,道:“麻烦把房间号、姓名告诉我们,我们进去问一下。”
贺不疑皱眉,四周音乐嘈杂,他以为自己听错:“找我?我没有叫人来。”
保安:“好的,我想她也是找错了,我让她走。”
贺不疑单手握着酒杯,抿了半口,忽觉得不对。
他叫住:“你等一下,你说长什么样子?”
保安描述:“一个小姑娘,怯生生的……“
几人起哄:“哎哟,小姑娘,漂亮不?叫上来,桃花债啊。”
保安:“我问她叫什么,她在那儿‘呦呦呦’的。”
贺不疑脸色一变。
几人都一愣。
将酒杯“咚”的一声搁在桌上,一眨眼功夫,贺不疑猝然起身,离开房间。
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还真是桃花债啊?”
贺不疑走的非常快,保安都撵不上他,转眼,就下了楼,到会所门口。
外界寒风凛冽,气温比室内低一大截,贺不疑在门口看了一圈,谁也没有。
“贺不疑?”声音从石墩子后面传过来。
他视线往下,看见一个毛茸茸的头顶,是冯又又把脑袋探了出来。
她半蹲着,睁着眼睛,吃惊:“你自己能走啊!”
那小脸冻得雪白,蹲在石墩子后面挡风。
贺不疑“嘶”了一声,迅速把她捞起来。
她的手落进他手掌心,是冰的。
他气不打一处来:“穿一条毛衣在这里吹风,你是不是傻!”
冯又又冻傻了,“啊?”了一声。
贺不疑拖她进室内,双手捂着她手,劈头盖脸的骂那两个保安和跟上来的经理:“都说了找我,不会带进去?零下的天气,冻出问题你们负责?”
经理连声赔罪,不敢得罪这级别的客人。
也没愣着,经理立刻去开空房间出来,带贺不疑、冯又又过去。
那房间是小包,暖气开的足,灯也全打开着,没什么旖旎的气氛,服务生拿热水袋、热茶饮过来,一个个递到冯又又面前。
没一会儿,她缓了过来。
她目光在贺不疑脸上疑惑的转了转,凑上去,鼻尖靠近他肩膀,小动物一样嗅了嗅。
是有酒气,但是,很清醒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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