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一分钱都没有。叶云岫睁开眼睛看看崔氏,木着脸摇摇头。

    崔氏一怔,也没明白她这摇头是什么意思,顿了顿索性拉下脸色,硬邦邦斥道:“让哥儿媳妇,你倒是给句话呀,你可不能不懂事,你看如今老太太病重,你这新过门的孙媳妇也不能在跟前伺候,已经失了孝道了,你知道我背地里帮你说了多少好话!”

    她今天好不容易瞅到谢让骑驴出去了,一时半会应当不会回来,又故意把谢凤宁支开,不达目的怎么可能罢休。

    可没想到这个黄毛丫头也不好拿捏,她口干舌苦这半天,对方连一个字都没搭理她。

    崔氏的嗓门不自觉地越发尖刻起来:“我就不信,你大老远从宣州逃到这里,金银细软能不多带一点,你们号称江南富庶的叶家,就没给你准备盘缠、嫁妆?”

    见叶云岫又把眼睛闭上,索性扭头往里,不理人了,崔氏气得变了脸色。

    “要不这样,你也别跟我装蒜了。”崔氏站起来说道,“当初谢家给你家的定亲信物,是一个赤金如意的金项圈,得有二三两重呢,你先借给我,我当几两银子给老太太买药,这总行了吧?那好歹是我们谢家给你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啥玩意儿金项圈?她没见过啊。叶云岫想了想,慢吞吞坐起身来,正打算跟崔氏理论一下,房门咣当一声被推开,一个身影闯了进来。

    “大伯母,你逼着我二嫂要什么?我二嫂病着呢。”

    援兵来了!叶云岫原本刚要坐起来,一看谢凤宁进来,索性咣当往后边一倒,又躺下了。

    她实在也是被吵得烦躁。可看在别人眼里,便是病重孱弱的少女挣扎着想要起身,却一下子力竭扑倒在床上。谢凤宁脸色骤变,顿时就急眼了。

    “二嫂,二嫂你没事吧?”

    谢凤宁冲进来,一张手拦在床前,气急骂道:“大伯母,我二嫂要是有个什么好歹,我跟你拼命!”

    崔氏也吓到了,她眼睁睁看着叶云岫倒在床上,双眼紧闭,气若游丝,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,崔氏吓得急忙争辩:“我我……我也没怎么她呀……”

    谢凤宁气得涨红了脸,怒道:“大伯母,我二嫂路上遭遇流寇,行李都被抢了,命都差点丢掉,哪来的金银填给你?这事情敬茶那天二哥也说过的,我二嫂受了惊吓就一直生病,你居然有脸来问她要钱,还把她欺负成这样,你还要不要脸了?”

    “宁姐儿,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,我、我也不知道她病得这样重。”

    “你眼睛看不见么?大伯母,我二嫂要是有个什么不好,你就等着吧!”

    “她自己生病,又不能赖我……”崔氏一边说,转身出门赶紧溜了。

    杨姨娘则一脸惊惶尴尬,跟着就想跑,谢凤宁一把揪住她,骂道:“姨娘好本事,亏你还是二房的人,你倒是当了大伯母的狗腿子,来害我二嫂来了。我二哥到底哪里对不住你?你还有良心没有!”

    “宁姐儿,我真不是,都是她拉我来探病……” 杨姨娘满脸臊红,情急道,“我给让哥儿媳妇赔罪了,让哥儿媳妇莫怪,我真不知道。”

    谢凤宁也不听她啰嗦,一直撵着崔氏和杨姨娘轰出去,咣当一声关上大门,赶紧回去看叶云岫。

    看她气呼呼的样子,叶云岫反倒要来安慰她,忙说自己没事。

    “都是谢凤鸣诓我,我去了主院,才知道她们说要做袄子,布料都还没买来。谢凤鸣这个不要脸的,跟她那个娘一路货!”谢凤宁见叶云岫还好,才稍稍放下心来,气呼呼在椅子上坐下,骂道,“我真是烦透这一家子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叶云岫深以为然。

    她反正是无法理解,既然这么一大家子,曲里拐弯的各种关系,又不亲,怎么就非得硬要在一起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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