睛怒道:“当真是王家那个废物?他也不撒泡尿照照。”

    “你别毛糙。”谢让嗔道,“你在家把外公和妹妹照管好了,少出门,我回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谢信出身寒微,老王氏的娘家便也只是个普通农户,这些年在老王氏和小王氏两代婆媳不遗余力地贴补帮扶之下,竟也买田置地,混成了小地主,一家子过上了好日子。

    至于老王氏的这个侄孙王继宗,比谢让年龄还大了两岁,已经弱冠成年,却一直没有娶妻成家。老王氏当年能让谢寄娶了娘家亲侄女,如今故技重施,早就有想把家中孙女嫁一个给娘家侄孙的念头了。

    只不过之前老王氏属意的是谢凤鸣,好让她那侄孙跟伯府的公子做连襟。谢凤鸣是谢凤歌的亲妹妹,只要把谢凤鸣嫁给侄孙,他们王家就是广平伯府正经八百的姻亲了,这个算盘老王氏打得十分划算。

    结果事还没成,谢凤歌却被休了回来。

    王家那边的心思就起了变化。大房人口复杂,嫡的庶的七八个,崔氏更是精明刻薄,谢凤鸣本人也不是个好性子,颇得崔氏真传。王家跟大房结亲讨不到便宜,那就不如二房了。

    最主要的是,王继宗本人也更喜欢谢凤宁,比起谢凤鸣,谢凤宁的性情容貌显然更好。

    至于家中其他的庶女,压根就不在老王氏考虑范围。庶出的孙子孙女在老王氏眼里低了不止一等,看看谢家姑娘的名字就知道了,嫡女是凤,庶女就只能是燕。

    然而在谢让看来,即便是家中庶出的堂妹,要嫁给王继宗那也是糟蹋了一个好好的姑娘。

    因此一发现王家这个苗头,谢让才会立刻把妹妹送走。老王氏和王家人倘若还有一点自知之明,自然该明白他和凤宁的态度,不该有的心思就趁早歇了吧。

    晚间晨昏定省,王家祖孙三代居然还没走,看样子是打算住下了。

    “宁姐儿呢?”老王氏问起凤宁,笑着说道,“你去把宁姐儿也叫来,她王家表哥好不容易来一趟,正有事情找她呢,让他们表兄妹也好亲香亲香。”

    谢让躬身答道:“真是不巧了,祖母有所不知,我外祖这几日身子不大好,家中无人照料,就把宁姐儿叫去了。说是大过年的,正好留她小住几日。”

    老王氏顿时脸色一变,王家祖孙脸上也不太好。

    老王氏哪能不明白他在说什么,憋着气,找了个由头发作道:“我怎么不知道这事,这家中还有没有规矩了,为人小辈,出门离家自作主张,你们就敢自专由了,都不用禀告长辈的么?”

    “确实,这事情是凤宁的不对,是她不好,祖母不要生气,我回头一定教导她。”

    谢让不跟她辩这个,凤宁不好,你们爱换谁换谁,彼此心里明白就行。

    谢凤宁一走,小院里就剩下谢让和叶云岫,两口人吃饭,谢让简单做了两碗萝卜丝面疙瘩汤,打个荷包蛋,配上小菜,两人就在灯光下对坐吃饭。

    叶云岫知道谢凤宁为何躲出去,但是她却不能明白,王家想怎样是他们的事,不答应不就完了吗?

    “难不成凤宁不愿意,你祖母还能把她绑着送到王家去?”

    “能。”谢让说,“你以为就没有绑着上花轿的人?”

   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别说世俗礼教了,就连朝廷律法都是如此。只要两家父母长辈做了主,媒妁齐全,婚书为证,便是绑着塞进花轿,那也能名正言顺,生是男家的人,寻死上吊都还是男家的鬼。

    谢让如今能凭靠的,就是父母不在,他作为凤宁的兄长,凤宁的婚事他这个兄长也能做主。但他头上压着的是祖母,孝道大过天,规矩如此,真要闹起来,就连宗祠都不会站在他这边。

    “我这个人,性子其实有些仁弱。为人在世,人家能容我侧着身子过去,我也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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