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下跪,恭敬说道:“谢家的规矩有祖母教导,自然是极好的,我妹妹奉我这个兄长做主定的亲,她并无任何错处。祖母非说不知情,那只能怪我行事不周,没能跟祖母解释清楚。是孙儿的错,请祖母责罚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混账东西,混账!”老王氏指着他骂,一忽儿气得直拍胸口,喘不过气来,抖着手叫谢寄,“把他给我轰出去,逐出家门,逐出家门,不孝的东西,写下切结文书,我要跟他断绝关系,我谢家没有这种不肖子孙。”

    “大嫂!”谢仲断喝一声,沉着脸站起身,正色道,“大嫂慎言,谢家这都什么样子了,大嫂还要折腾!家道败落如此,儿孙统共能有几个成人的,我大哥泉下有知,大嫂难不成还要作得谢家子孙凋零么?”

    “哎呦我不活了,你们欺我一个老迈可怜的寡妇人家,让我随你大哥去了吧……”

    老王氏开始寻死觅活地哭嚎。

    谢仲嘴角抽搐,脸色十分难看,正要发作,那边谢让已经转过身来,对着他俯首深深扣拜下去。

    “堂祖父,祖母既然恼了我,那便是我为人子孙的不对,孙儿忤逆长辈,罪无可恕,自知对不起祖父在天之灵、也对不起堂祖父的呵护之意,就请堂祖父作证,祖母发落,孙儿自请放逐,这就上山给祖父守墓,闭门思过。”

    他说完,起身整理衣裳,恭恭敬敬地对着老王氏一揖到底:“孙儿祈祝祖母福寿安康,永享天伦。孙儿拜别祖母,望祖母多多保重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转身出门,昂然而去。

    老王氏气个仰倒。谢仲气急败坏地一摔袖子,赶紧追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