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显然是个家里设的佛堂。

    正中一个大佛,大概一个成年男子那么高,它正悲悯地看着下方,原本吓人的模样也被这灯光衬出了几分佛性。

    周围摆着不少蜡烛和经书,佛前放着两个蒲团,佛台上放着一个奇怪的木盒,看起来像是被供在这里的。

    小路之遥点完灯后走到门边站着,任凭风吹也没有动一下,看起来像是在等人,但李弱水总觉得他其实只是在发呆。

    或许是和成年的他有些熟悉,所以现在对年幼的他有一些奇怪的直觉。

    她直觉小路之遥是觉得无聊了。

    李弱水索性坐在门边跟着他一起等着,没过多久就看见白轻轻向这边走来。

    她脚步轻盈,裙角翻飞,像只翩翩起舞的蝴蝶,一点不被这黑夜和雷点所打扰。

    “阿楚,今日准备好了吗?”

    站在门边的小路之遥被拉回神思,对着那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母子二人一同走到佛台前,看似虔诚地拜了三拜,随后白轻轻拿下那个木盒,带着路之遥坐在了蒲团上。

    “今日也没有找到你爹爹,阿楚猜猜他会在哪儿?

    JJ小路之遥没有说话,他只是静静地坐着,他知道白轻轻并不需要他的回答。

    白轻轻打开木盒,夸张地感叹了一声,那音调像是哄骗小孩的吃药一般。

    “这些是被佛祝福过的银针,它们一定能在阿楚身上绣出最美的白昙。”

    她拿出几根银针,唇角的笑被烛火拉得有些诡异:“阿楚开心吗?

    J小路之遥点点头,不甚在意地站起身解开衣袍。

    宽大的衣袍落下,露出他后腰处开着的半朵白昙。

    小路之遥背对着白轻轻跪下/身,毫不惧怕即将到来的痛苦。

    屋外风声阵阵,敲打着每一扇木门,像是要立刻闯进来,将木门挤得吱呀作响。

    屋内点着暖黄烛火,燃着紫檀香,坐着一座石佛,看起来岁月静好。

    每一处都不搭调,每一处都透着矛盾,可在路之遥二人身边就显得异常和谐。

    毕竟没有什么比他们二人更奇怪的了。

    白轻轻从瓷瓶里拿出银针,伸手按在了他的侧腰,接着上次停手的地方慢慢将针扎了进去。

    刺青是一项细致活,需要沾着颜料一针一针地刺进去,破坏身体细胞,将颜料永远留在那处。

    小路之遥即便再能忍也终究是个孩子,痛了也会产生生理性的泪水。

    他皱着眉,抿着唇角,想要放空却又会被这钻心的疼痛唤回神智。

    李弱水蹲在他身前,手无意识地揪着裙摆,眉头蹙起,光是看着他的神情都觉得自己的腰处似乎也被针扎着。

    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头,即便摸不到,也想给他一些安慰。

    她知道这些都是过去发生的事,她既改变不了,也无法阻止,但发生在眼前时依然会难受。

    他还这么小,就需要去经受那些本与他无关的折磨。

    无论是白轻轻还是他师傅,她们所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都是因为别人。

    “你知道这是什么花么?”

    白轻轻一边刻着,一边同他闲聊。

    “这是昙花,在夜里开放时是最美的,但美丽易逝,它没多久就会凋零死去。”

    小路之遥额角冒着细汗,抓着蒲团的手都在轻轻颤抖。

    “你爹爹最爱昙花,以前在书院时常常带我去后山看,我们总是能蹲一夜,就为了看它开放的那一刻,你爹爹最爱花了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她不禁唇角带着笑,那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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